了上來,把宛思秋困在正中央。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禮貌客套敬仰的笑容,個個作揖頭都要碰到地了,“久仰才子大名,今日得以一見,實在是我等之幸。”
“公子不狼天下第一才子,公子儀表堂堂,相貌非凡,吾等一見,便知公子乃是人中之龍……”
這幫人說著蹩腳的文縐縐的話,一看見他們的油頭肥耳,便知道平時的豬油吃得太多了,這讓宛思秋身上忍不住起了一片雞皮疙瘩,連連說道:“你們認錯人了!認錯人了!”
這夥人都是一愣,他們也不曾見過董清秋的模樣,只是得到訊息,知道董清秋今日會路過楊柳池,所以在這裡等待,看見宛思秋也是書生模樣,又揹著琴,心裡便認定了是她≈在宛思秋連連說認錯人,鄉紳們不禁一時尷尬地愣在那。
又是之前那聲音忽然說道,“公子莫要灰們,你背上明明就是綠綺琴!”宛思秋只覺得背上一動,似是有人挑開了琴上的包布,她慌忙護住自己新收的寶貝,“別動我的琴!”
“公子果然是愛琴之人。”
宛思秋這一舉,加上那人認出了綠綺琴,登時又把諸人的疑慮給打消了。“素來聽說公子不喜人擾,行事作風都十分謙遜,今日吾等總算是受教了。”
“是啊,公子,我們雖然不是什麼雅士,但也都對公子敬仰得很,還請公子不要對我們見外∫等在此處恭候公子已久,只為見公子一面……”
這夥肥頭大耳一個個都表現出對宛思秋虔誠尊奉的樣子,讓宛思秋登時不知如何是好。她這一路都十分低調,就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哪曉得已經快出孤竹國了,倒一下子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她若是堅決不承認,又怕惹來其他人的懷疑,可要是承認,勢必會惹來更多人的注意。
正自矛盾著,卻只覺得眼前被什麼東西照得刺眼,定睛一看,只見一人捧著黑漆木盒,盒子裡頭躺著一玫透雕玉璜,看成色應該至少是漢時的古物。
那人恬著臉道,“這古物原來是一朋友送的,擱在我這裡,卻也是金子埋進了沙子,公子是高雅之人,古玉配雅士,這點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公子不要嫌棄。”
宛思秋心裡咯噔,這塊玉哪裡是什麼薄禮,這要是擱在現代,還不得賣個幾百萬啊,古代雖然沒這個好價錢,但至少也夠好吃好喝個兩三年吧?
宛思秋不由心動,那幫人察言觀色,也都紛紛說道,“公子,我們也都備有薄禮。公子不如移步鎮上,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酒菜……”
聽著他們的話,宛思秋的眼中登時浮現出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這裡有這麼多的鄉紳地富,不知道都要送給自己什麼禮物呢?這個天下第一才子董清秋,能夠讓這麼多人巴巴得送東西上門,還真是厲害得很啊。
宛思秋早已經被珠寶燒得異動,反正是孤竹國最後一站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既然這些人盛情難卻,非要給自己獻寶才覺得心安,那自己沒有理由不成全他們啊,更何況真正的董清秋已經死了,好歹自己的名字裡頭也有一個秋字,就勉為其難替他接受這些人的虔誠吧。
宛思秋於是說道,“既然諸位盛情相邀,在下若是一再推辭,倒辜負了各位的盛情,這是在下的不是了。”
那些鄉紳聽宛思秋的話,登時放下心來,連連請宛思秋往上行,卻聽一人說道,“那不是公子的書童麼?”
宛思秋反頭一看,原來索玉剛好從山上上來,看見她被眾人團團圍住,臉色一變,心底一虛,不自主地就想到廟內慘死的主人。
鄉紳看到索玉愣在那,一邊對宛思秋道,“即使是公子的書童也比別家的要靈光得多。”一邊朝他招手,“這位小哥行快些,一起到鎮上吃些酒去。”
“是啊,是啊,天下第一才子的書童也該是天下第一書童才對!”這幫人不合時宜地拍著馬屁,登時讓索玉臉色煞白,宛思秋明白索玉的心境,定是不想讓人認出他的身份,眼看著索玉轉身就要撒腿跑,宛思秋趕緊喊住他,“小玉!”
她走到他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話裡有話道:“怎麼了,還在跟我鬧彆扭?你再這樣不識好歹,不是要讓旁人看本公子的笑話麼?也不怕別人說些什麼,到時候你又有什麼好處?”
索玉疼看著宛思秋,忽然明白過來她現在才是天下第一才子,更是大駭。那群鄉紳在旁邊還是一個勁地恭維,宛思秋卻心安理得地受用,捏著索玉的手微微用力,告訴他應該怎麼做。
“喏,這個你先替本公子收著。”宛思秋把玉璜塞到索玉的手上,“仔細些,可別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