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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受不了這樣的現實,於是它也不吃不喝,它也一動不動,跟它的同伴一樣’物也許並沒有期盼著死了以後會有另外一個世界,也許在大雁的眼中,它只是單純地想要跟它的同伴一樣,單純地想要守護著,陪伴著。直到自己轟然倒下。

但是,劉徹那凌空一腳,硬生生地把同伴從他地眼皮底下拖走。他一下子找不到同伴了,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它驚恐而惶惶,它害怕獨自一個人的孤獨。只是一瞬間的脫險,大雁就一頭扎進了水裡。

不知道為什麼,盯著那枚羽箭的時候,她恍惚間只覺得這枚箭像是射到了自己的身上,想到了自己魂魄離體時,劉徹木然地盯著自己的身體,沒有上前,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忽然想到劉徹臨走時說地那句話。是生死與共容易還是生離死別難?

她一直以為選擇死亡很需要勇氣,可若自己是那隻大雁,當同伴死了。只餘下它孤零零的在島上,在人世上,她是不是能有勇氣如劉徹所說的遨遊天空?

只怕不能。親眼見自己地同伴死去。心本來就已然重創。但屍體在。至少還有個念想。還能支撐著大雁度過餘下地幾天。可是它最終不堪忍受。主動投湖來結束自己地生命。

或許劉徹說得對。大雁是懦弱。因為大雁選擇了自盡。也許有時候。選擇痛快地死∪選擇痛苦地活更要容易點。

當她孤零零一個人地時候。居然對劉徹地話產生了認同感。

穀雨暗自搖頭。她怎麼會認同劉徹那個混蛋呢?那個混蛋現在越來越變態。越來越令人討厭了。她怎麼可能認同他!不過。仔細回味他說地那句話—什麼又覺得好像有所指呢?

風捲起一個浪拍打上岸。空氣中地水汽急轉直下。穀雨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即使躲在樹下。那水汽也像小雨點一樣打在了自己地身上。初時還只有一兩滴。後來卻變得越發稠密。燈籠險些要被水珠兒給砸滅了。

哪裡來地這麼大地水滴?

當穀雨感覺到樹葉都已經變得沉重,樹葉上的水珠斷了線般的一滴接著一滴落下,眼瞅著都要連成水柱了,她才意識到,原來是外頭下雨了!

要不是有著大樹的遮蔽。她只怕早已經成了落湯雞。可即便如此。這棵茂密的大樹也已經到了它的承受極限,雨珠兒一顆接著一顆的砸落。穀雨抱著燈籠,已然狼狽至極。

怎麼老天爺也幫那個混蛋呢!穀雨罵罵咧咧地,卻不得不繼續往樹幹上蹭,不得不圍著樹走一圈以求尋找一個雨淋得最少的地方。

雨水打溼了她的衣衫,冰涼又溼濡的衣衫緊緊地貼著她的背,寒意滲入骨髓,於是噴嚏一個接著一個。

當懷裡的燈籠終於挨不住,最後一點星火也被澆滅時,穀雨怒極地把燈籠扔進了湖裡∽色的燈籠隨著翻滾的波濤上下浮沉。

真該死!穀雨簡直要被折磨地沒有脾氣了。除了怨恨,似乎再找不到第二種感情。該死的劉徹就這樣把她一個人扔在了孤島上,還下著這麼大地雨,夜色那麼深,外邊那麼冷,“哈啾”,“哈啾”,實在是太可惡了!

孤獨、飢餓、恐懼、寒冷在一瞬間一齊光顧了穀雨,即便穀雨自認為臉皮比較厚,膽子比較大,但在這個時候卻只覺得鼻子酸酸的,忽然好想回家,好想找個溫暖的地方,能夠睡一覺,能夠吃一頓,哪怕是睡稻草、哪怕是啃窩頭,也好啊!

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沿著雙頰往下流,在她尖尖的下巴處彙整合線,她每打一聲噴嚏,那細細的水線就斷一次。

忽然,她依靠著的大樹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差點把全身重量都依託在大樹上的穀雨摔個踉蹌,她心裡頭只覺得絕望,難道連樹也玩她?可等大樹不再震動時,她不禁嚇了一跳,因為自己的腳下已經出現了一條向下的石級,從甬道里頭透出來地淡淡地光,反射在灰白的石級上,顯得有些清冷。

穀雨幾乎是不假思索就往下邊走去。哪怕就是為了石級背後那微弱地光亮也值得。就算前邊有什麼握,她也認了。寧願痛痛快快地被人折磨羞辱,也好過在這裡受這種活罪。

石級一直向下,有些陡峭,穀雨知道這石級一直通往郎池底,走了一會兒,想來是到了湖底,石級便沒了。前邊分做了兩條岔路。

穀雨只得隨便挑了一條繼續前進。她的身子漸漸恢復了知覺,但腦子還顯得有些駑鈍,她現在就想快點把這條路走穿,看看是什麼東西在前邊等著自己。

正文 第四十章 路的盡頭處

這條岔路已然走到了盡頭。盡頭是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