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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著那邊。和其他婢女一樣』皇上地氣場給震懾了。她見到了劉徹。可是眼前地劉徹不再是她印象中地那個令人欣賞地恬淡少年。劉徹地十四年。只是她地十數天。她好像恍然入夢。只是夢醒後發現夢裡頭地那個少年已經不見……穀雨許久才意識到自己地心跳像是停止了。直到平陽公主高聲把衛子夫喚過去。她才重新回過神來。

衛子夫在劉徹面前盈盈拜倒≈說了一些恭奉的話,劉徹心安理得地聽她說完,笑著問道:“子夫,三日已過,可有什麼新曲讓朕聽?”

衛子夫道:“奴婢這三日來,苦思冥想,費了好多心思,卻始終不能想到一首歌在皇上面前唱,還請皇上饒恕奴婢的愚笨。”

劉徹濃黑的眉毛向上一挑。“哦?你想不到嗎?”他倒有些意外。

“是。奴婢想不到。”衛子夫坦誠著。旁邊的平陽公主剛才還一張諧對著衛子夫,現在聽衛子夫說想不到新曲,不禁有點訝異,那笑有些掛不住了,“子夫?”

衛子夫也不理會平陽公主,繼續說道:“皇上,您是天子,是天上的星宿,而奴婢出身卑賤。長在民間,原本能見皇上,便已經是天大的造化,能獻歌於天子面前,更是奴婢這樣地賤民所不敢想象的。奴婢斗膽,想以奴婢的方式為皇上吹奏一曲,儘管不是什麼新曲,但卻是奴婢最拿手的,但願不會汙了皇上的耳朵。”

穀雨在旁邊聽衛子夫說完。真是恨不能上去敲她兩個栗子。真是畫蛇添足,好端端的非要說這麼多恭維的話。好在劉徹平日裡頭聽的恭維話已經夠多了≡於衛子夫這種不做作張揚的恭維倒是沒什麼特殊地感覺,他淡淡地興笑,朝衛子夫抬了一下手,示意她可以開始表演了。

衛子夫取出一根黑竹所制的篪,那短短的六孔樂器,在一襲白衣的衛子夫手中顯得格外地醒目。

劉徹看到衛子夫手持篪,眼睛裡頭一絲光芒閃過,嘴角也漸漸浮現出一點笑意,但見衛子夫深吸了一口氣,用最簡單的指法扶著篪,送到唇邊,輕吐芬芳,一聲悠長又清脆的竹音從衛子夫手中的竹篪脫殼而出。

那竹篪的式樣簡單,比起橫笛來,既短且粗糙,沒有橫笛的美觀,更沒有其音色渾厚,以竹篪簡單地製作,想要像笛子一樣,吹出各式各樣地花舌音、舌打音和強有力的垛音,實在是不現實,事實上,從竹篪當中蹦出來地音是最樸實無華的,每一個音都純正到底,不摻雜任何別的花樣,或是高亢、或是悠長,但每一聲都彷彿能抵達你的心裡。

衛子夫所吹奏的是一曲十年前就十分流行的音樂,劉徹聽了一點也不陌生。這首曲子名叫《青雲》,是劉徹自己所做,因為曲調簡單,民間倒也流傳甚廣。只不過因為劉徹作曲多,這首十年前的舊曲,就連他也要淡忘了。

劉徹自己做賦做曲不少,他所置辦的樂府每每會將他的這些曲賦加工改造,在宮廷之中演奏出來。初時劉徹還頗為滿意,但聽得多了,卻也不禁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可是這一次,他聽到了闊別已久的“青雲”,還是從一個女子的竹篪當中緩緩而出,竟讓他的心有了那麼一絲觸動。

那音樂就像是幾匹奔騰的天馬,逸氣稜稜,從銀河中追著飛龍而下,如流星般劃過人的心房,又如同指縫中流淌過的細沙,每從指縫中滑下,就感覺人生如同這細沙,已經不知漏去了多少。

他記得這首歌,青雲衣兮白霓裳,舉長矢兮射天狼,他看著面前的衛子夫,聽著她專注的吹奏著篪,忽然間手有些癢癢的。

穀雨聳了聳旁邊的婢女,那婢女端著壎就奔劉徹去了。

劉徹一低頭,卻看見自己的手邊多了一隻壎,那種久違的感覺好像在一瞬間回來了。他猶疑了一會兒,終於拿起那隻壎,隨著衛子夫漸入佳境的篪音,輕輕地和了進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歲月不饒人

一低一高的兩個聲音就好像是兩條錦鯉在水中歡快的遊戲,又像是鳳凰逐著青龍直上青雲,一唱一和,一個指引,一個承接,雖然不是配合得天衣無縫,但聽在所有人的耳朵裡頭,只覺得是一首最最動人的旋律。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平陽公主的臉上漸漸生出了滿意的笑意,此時恨不能偷偷退了出去,免得打擾了劉徹與衛子夫的音樂世界,但又怕自己一起身,那衣服的聲音,外頭的動靜會讓這和美的一幕嘎然而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聽著那優美的音樂,看著如畫的兩人。

穀雨遠遠地看著那兩人,兩個人手持著各自的樂器,但卻又望著對方手裡頭的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