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崖看了她一眼,頓了片刻說道:“不勞你費心。”
子蕊鼓著腮子,又被他氣得不輕,這忍了大半年的氣,終於一股腦蹦了出來:“宋祈崖,你真是一塊千年不化的頑石。我就該欠著你嗎?”
宋祈崖瞥了瞥她:“原形畢露了?終於忍不住了?”
“你……!”子蕊氣得簡直要發了狂,轉身離開了這裡。她雖然以前對他們母子冷眼相待,但是也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他倒是記仇得很。
想多無益,還是不去想了。她嘆了口氣,姐姐以前是不是也經常被自己氣成這個模樣。如果是,那以後她更要乖些,對宋祈崖也要更耐心,畢竟是自己的弟弟。
即便是同父異母的弟弟。
從御藥房出來,往麼麼那邊走去。剛拐角,便看到言非和華容正慢慢走在這路上,賞著一路的景緻,好像在說些什麼,華容輕笑著,看著他的眼神格外嫵媚。
子蕊心裡有些不舒服,或許讓她最在意的,也是這樣與別人平分夫君。而且言非也對她說過,他不能許諾納她為妃之後不再立其他人為妃,身為君王,有許多無奈,只盼她能懂。她當時是點了頭,因為那時只有他和她。但是現在看到他和其他女子一起,對著別人淺笑,心也微微疼著。
她閃身躲在假山後面,沒有出去跪安,也沒有出聲。等他們一行人過去了,才慢慢走了出來,晃神了片刻,才想起自己要去麼麼那。走了一半的路,她又想起來,如果自己出宮過年了,那言非呢?她又搖了搖頭,他還有華容。如果自己不出宮,孃親也就只有一個人看著外頭的煙火了。
她下了決心,給麼麼塞了一包的銀子和幾片金葉子,就見麼麼的眼笑到眉尖。她又說道:“還有宋祈崖,也請麼麼準他出宮吧。”
麼麼說道:“他昨兒來我這說,今年他不出宮。你要是想,我倒可以再斟酌下。”
子蕊皺了皺眉,宋祈崖在打什麼鬼主意。她笑道:“他說不出就不出吧,我這堂弟讓人操心得很。”
麼麼點點頭,早已將那銀兩收好。
晚上子蕊到了靜寧閣,紫靈便拉住她的手說道:“我今天給麼麼塞錢了,她說一定會讓我出宮的。嘻。你該不回去吧。”
子蕊說道:“回的,已經跟麼麼說了。”
紫靈似吃了一驚:“你不陪主上麼?你們不是已經……”
子蕊神色頓了頓,雖然她從未說過兩人已有了約定,但是紫靈離兩人最近,又怎麼會不知,只是兩人都不說。她默了片刻,說道:“他有華容娘娘。”
紫靈好似也明白了,嘆道:“果然正宮娘娘就是不同。你看吧,我讓你早點做娘娘,今年就可以跟主上一塊去眺望塔賞煙火了。”
聽到眺望塔三個字,子蕊的思緒又瞬間飄回前年。那時候她正是因為想去眺望塔,才參加了納賢會,才會被罰入宮中。時間過的真快,眨眼已經要在宮裡過第二個年了。
子蕊進了屋裡,剛放下藥,言非便問道:“快過年了,鬧市開了麼?”
“有倒是有,不過要年三十才熱鬧。”
“那我們年三十去。”
子蕊舀著藥的手停在半空,言非沒聽見應答,便抬頭去看她,見她眉頭鎖著,問道:“嗯?”
“去年我沒有回去,今年……想出宮陪我孃親,因為姐姐在邊境不回來過年。爹爹想必是在外面陪二孃。”越說到後面,她的聲音就越弱了。見言非剛還愉悅的神色已微微收了起來,又覺得心裡不安。
言非點頭道:“嗯。”
子蕊鬆了口氣,試了藥,說道:“先喝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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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子蕊看到佈告欄中,留守的人中,果然沒有自己的名字,宋祈崖留年。雖然很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他為什麼不出宮,但是去問他也不會說。
今年的冬天比起去年來要暖上許多,不知會不會下雪。不過就算下了雪,她也不會像往常那樣和街上的小孩打雪仗了。果然是長大了些,心思完全不在玩樂上。
過完這個年,就該十七了。她的身上還帶著姐姐給自己的香囊,雖然氣味淡了些,但是帶在身上,也會覺得安心些。也不知一年未見,姐姐在軍營中過的怎麼樣,她給孃親的信裡,肯定是報喜不報憂。
宋夫人見她一直在沉思什麼,問道:“蕊兒,在想些什麼呢?你看這胭脂可好?”
子蕊看了看,笑道:“好。”
“你這丫頭。”宋夫人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