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姚玲在現代和我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曾冷不防的說了句,雍正沒本事,人家康熙六十歲了還有兒子出生。我當時不由的怒了,我說,人家雍正五十八歲就離開人世了,再本事也不可能六十歲還生兒子啊!
現在想想,這個辯論確實很雷,我們兩當時估計是太無聊了才會挑了這麼個話頭。但我從來就是這樣,不管是在哪方面,我對他都是無可避免的偏愛和袒護。只要有人試圖說他的不是,我就會開始滔滔不絕的進行辯論。這,似乎從未來到現在這個遙遠的過去,都是種本能。我很慶幸,我總算沒有把這個本能給遺忘了。
謙嬪為胤禛生了兒子的訊息傳來的時候,胤禛正和我爬到我在圓明園院落裡經常爬上的那棵樹上,遠離人群的問我一個我怎麼都沒想過他會來問我的問題。
我們原本談論的話題是關於小時候的話題。他忽然說,他好象和我說了很多關於他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但很少聽我談論我小時候的故事。
我笑了笑,道:“小時候啊,那記憶都比較模糊了。印象最深刻的,是額娘溫柔婉約的笑容和眼神,一直溫暖著我。其他的,還真記不得了。我記性沒你那麼好啊。”這真的是這個時候的唐家給我最深的印象了。
至於我小時候的回憶,那都在現代,這要我如何描述?記得的事倒是不少的,但難道要我說比如我四歲那年去幼稚園報道的時候之所以會哭,是因為我看到周圍的小朋友都哭了,我覺得不哭是不合群,所以也跟著哭了或是初中的時候跟人家在課堂之上掀桌子打架,打完以後迅速的扮無辜,博得了老師們的一致同情,認為我是無辜的被逼的之類的事?問題是這個時代可沒什麼幼稚園什麼初中啊,女子也幾乎不可能需要去上學什麼的。。。…仔細想一想,我們家君好確實是裡裡外外的都繼承了我的這些個性子啊!
“是嗎?”他聞言很認真的端詳了我好一會,好象從來沒有見到我一般。
“幹嗎?”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幹嗎這樣盯著人家,怪怪的。”
“嫣如,也沒什麼,我只是又一次在想,你到底來自哪裡?”他這才回過神來,認真的問道。
又一次在想?什麼跟什麼啊?“我?我和茉蓮算是老鄉啊,她從哪來我就從哪來啊。”我心下疑惑,面上卻仍是不明所以的答道。
“我曾經單獨召見過唐翼,那是在發現他其實是老八的人的時候。因為你,我希望他可以歸順我,所以召見了他。”他卻突然扯到了這麼個事。
唐翼是這個時代的唐嫣如的親生父親。我聽他這麼說,卻只能繼續不明所以的問道:“恩,那,怎麼了麼?”
“他曾經假意表示友好,所以曾無意的提到你,因為他知道你是我身邊的大宮女。”他也不賣關子,緩緩的說道:“他說,他這個女兒從小膽子就很小,沒有任何主見,永遠都是小心謹慎的樣子。也不夠聰明,學什麼都慢。尤其是在做菜這方面,什麼都不會做,根本就入不得廚房。這可和我認得的你,不大一樣啊。但做父親的,再怎麼樣,都不可能不瞭解自己的女兒或者一味的去說女兒的不是之處吧?”
他把話說的還是挺明白的,我若還是聽不懂他話裡的其他含義,我就是超級無敵大笨蛋了。原來,他問的是這個啊。
“重要嗎?”實在拿不定主意該怎麼回答他,我只得這樣反問。
不是怕告訴他我來自未來他會把我當怪物看待,我相信他絕對不會,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而是不忍心讓他知道未來的大清朝已經不存在。他那麼勤勞,那麼希望大清可以千秋萬代,我不忍傷他的心。
“不重要。”他回答的很痛快,這一瞬間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狀態,“只是有些好奇罷了,對我來說從來都不重要,否則這個問題我也不會憋了那麼多年。今日,只是突然想到罷了。我愛的唸的從來都只有一個唐嫣如,真心愛我待我的也只有我眼前的你。所以雖然不知道該怎麼理解,甚至有些匪夷所思,但我可顧不得以前的那個唐嫣如去哪了。”
他的話無疑讓我震撼和無限的感動,“謝謝你,胤禛。”說著,我會心的笑了。謝謝你,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可以這樣堅定的相信我。
他似乎有些自嘲的說道:“謝什麼。其實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當初我才對自己特別沒有自信。你太神秘了,太難掌握了,偏你又不肯接受我的冊封,我當時就很害怕,害怕你會離開我。”
“胤禛……”我呆呆的看著他,然後才吶吶的吐出了一句話:“現在就不怕我跑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