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最厲害的時候,我還是落下了些眼淚的。不管怎麼說,一個小小宮女在主子們都哭成那樣的情況下還不哭,簡直是找死!何況,我始終固執的認為是康熙正常傳位給胤禛的。我感謝他對胤禛的青睞,讓他得以夢想成真。
德妃帶頭跪在那,她哭得死去活來的,幾度暈厥。我從未見過她那麼狼狽的樣子。當然,同時也從未她那麼威風獨大的樣子。即便是康熙時期最霸道的宜妃,或者是身份比她尊貴得多的佟貴妃、惠妃,還有康熙後期最受寵的和妃,都只能跪在她的身後。
再沒有人可以與她一起跪在最前排。
享受同樣待遇的顯然還有那拉氏。原來的雍親王嫡福晉註定是未來的皇后,一國之母。其他幾家的福晉,就算是那出身尊貴為人驕傲的八福晉,也再不敢與之並肩而跪了!
我想我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自古以來,人們就那麼的渴望權力,並且不惜一切代價的爭奪權力。原來,感覺確實是很不一樣的,應該說,感覺真的很好……只是,若是有了權力而失了自我,我想我會寧可沒有擁有權力而選擇平凡。繁華一夢,其實都是虛的,只有平淡的生活才是最真實的。
在這場吵鬧的喪禮上,我終於見到了久違的姚玲。我們看到彼此時,都難掩內心的激動,重逢的喜悅。不過,現在的情況不是我們好好交流的地方,我們只能先忍耐著,各自做各自該做的事情,等待真正的相聚時刻。只是感覺比起當年,她顯得越發冷靜沉穩了。想來也是,這些年,她確實苦了!
康熙六十一年的十二月就在那喧囂的聲響包圍著度過了。雍正元年的鐘聲敲響的時候,我們終於可以稍微的歇口氣了。雖然,雍正朝的開朝大典由於雍正母親的不配合顯得有些不愉快。
直到這時,胤禛才總算有時間來理會下他的後宮。那拉氏被冊封為了中宮皇后是毫無懸念的一件事;年茉蓮是年貴妃,這個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她哥哥會是雍正朝前期的大功臣和大罪臣,她現在的身份比起以前更為尊貴了。只是一想到她似乎不久就將永遠的凋零,心還是忍不住的痛了一下。不管如何,我真的沒辦法狠下心來厭惡她……同為側福晉的李氏僅僅被封為了齊妃,鈕鈷祿氏則被封為熹妃;耿氏被封為裕嬪……
一切的一切,都和歷史上記錄的那樣別無二致。只有我……
有時候我真的會很好奇。我到底是誰?因為如果我沒有穿越,真正的唐嫣如即便還是陪在了年茉蓮的身邊,也只能是個丫鬟,絕不可能是我今天這樣的身份……但有時候又不想去想那麼多,因為不管怎麼樣,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既然我的名字歷史是沒有記載的,那我就繼續安心的隱行於歷史好了。
胤禛曾不死心的問過我,可否想要名分,他想冊封我,不想我再過得那麼委屈。雖然心中早有決斷,但我突然很想學習下步步驚心裡的若曦。
“皇后自十三歲嫁我,一直克守婦道,盡心盡力的輔佐,任何大風大浪都陪在我身邊,是個難得的賢內助。她又沒有孩子,若沒有了皇后的頭銜,只怕……我不可以……”關於我說我要當皇后,他是這麼回答我的。
“你是個聰明人,該明白年羹堯是個絕對的人才,現在西北很需要他,我寵年茉蓮是為大局,我不能……”這是我說不準他寵年妃時他的回答。
答案竟是如此驚人的相似,饒是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也仍是忍不住感慨,唉,不管如何,他果然是歷史上的他,即便他說他很愛我,也仍然……江山,是最重要的!
“唉。”對此,除了嘆氣,我還能怎麼樣?我倒真想問一句,既然我想要的位份你都給不了,那冊封什麼的有意義嗎?這樣我就真的不委屈了嗎?只是沒忍心說出口來。不過心裡也是明白的,這個答案不論誰問他都不會變,誰讓他是雍正皇帝呢?
我這樣想著,理了理思緒,對他說道:“那我就什麼都不要了。就和我們最初約定好的那樣,你安排我在養心殿當個清閒的大宮女,讓我能時時看到你就好了。”見他開口想說些什麼,我立刻又道:“大丈夫一諾千金,你說過的話可不能忘,尤其是你現在可是九五至尊的皇帝。我對那些名啊份啊向來沒興趣,你是知道的,不然這些年也不需要這樣。我很好的,不委屈,不想生活因為你是皇帝了就有所改變,以前那樣真的很好。”末了,我強調了句:“我更不想成為你的綠頭牌,我不要見你只能被太監抬到你的被窩裡!恩,你要寵幸其他女人的時候也麻煩別讓我看見。”
我最後這話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他定定的看了我好一會,搖了搖頭,才嘆道:“總想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