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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進到四合院裡頭,靈堂前的雪諾一身素白顯得格外醒目。她看上去比起我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顯得更加瘦小些,個頭也許也有長,其他的都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眼神裡的滄桑感卻叫我嚇了一大跳。
忌拜過富察李榮保和他的嫡福晉之後,我牽著君好來到雪諾的身邊,“雪諾,節哀。”
雪諾朝我重重的磕了個頭,算是謝客禮。
我心下難受,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君好推至她面前,說道:“雪諾,這便是君好。”說著,我對今年已經四歲多的君好說道:“君好,這是雪諾姐姐,乾孃跟你提到過的。”
“雪諾姐姐。”君好怯怯的是喚道。別看這丫頭平日裡在我那被我寵得簡直是無法無了天去,不客氣的說,哪天她一個調皮把胤禛臉上的鬍子給扯下來都是有可能的。但她一旦去到陌生的環境,就會換了一個人似的,變得異常文靜。
“君好妹妹,你長得可真好看。”眼眶紅透了的雪諾勉強擠出了個笑容,“嫣如姐姐,我終於見到君好了,只是沒想到是今日這樣的局面。”帶雪諾出去溜達的時候顯然不可能帶著小君好參與,所以她之前一直沒機會見到君好。
“雪諾,還記得嫣如姐姐對你說過的話嗎?”我問她。
雪諾用力的點了點頭,“我努力不哭的,可是眼淚就是止不住。”她倔強的說道:“不過我會堅強的,我要好好的,阿瑪和額娘在天之靈才能安心。我要好好的,這樣才能好好的照顧弟弟……我要好好的!”說著,她的眼眶又紅了起來。
我心疼這樣的她,真的很心疼。原本就有些少年老成的孩子,此刻更顯得那麼懂事。見她如此,我不免也紅了眼眶。還好,我知道你未來的命運不算太糟糕。至少,在這可怕的封建社會,算是不錯的了……
微嘆了一口氣後,我將君好交給身邊的菊馨,然後輕輕的抱住了她,“此刻再多的安慰語言都是蒼白的無用的,我知道要讓你不傷心那是不可能的。雪諾是個好孩子,好姐姐,很堅強。現在,嫣如姐姐只想告訴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你有需要,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去幫助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她緊緊的回抱住我,“只可惜,我們一家馬上要離開京城了。”
“離開京城?”我聞言一愣。
“恩。”她離開了我的懷抱,“是幾房姨娘的決定,京城花消太大,沒有了阿瑪我們支撐不起。”
“這樣啊。”我聞言拉住她的手,“這樣也許也好吧,省得在京城裡觸景傷情。反正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可以書信往來的,你有什麼開心的不開心的,還有缺了什麼,有沒有被人欺負什麼的,都記得和我說啊!”
“我會的。嫣如姐姐,謝謝你!”雪諾握緊了我的手,“真捨不得你啊。”
“我也捨不得你啊。但還記得我說的嗎?”我說著抽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額頭,她則難得露出了從剛才到現在第一個真心的笑容,“記得的,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們能夠相遇本就是一種緣分。緣分的深淺是註定好的,不能勉強的。我們要堅信我是很有緣分的那種,有緣分有決心,我們就一定會有再見的那日!”
“真乖啊,都會背了,果然是個好孩子。”我也朝她笑了笑,“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弟弟。”
“恩。”她乖巧的點了點頭。
她們一家離開京城的那天,我央著胤禛讓我前去送行,胤禛知道我與雪諾的感情不錯,他自己又與李榮保交情不淺,便沒有阻止。
其實我本不打算去送行的,只怕自己和雪諾都會更難受。但我思量了下,卻知道自己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城門口,我環顧著雪諾的那幾位姨娘,先是命菊馨拿出了我事先準備好了的銀兩,說是給她們日後使用什麼的。再是亮出胤禛來,說是雪諾姐弟胤禛會一直關注,如果他們受了半點委屈,胤禛定不饒了那些給他們委屈的人。
如此的軟硬兼施之後,才又一次抱緊了雪諾與她道別,“能為你做的就這些了,日後,自己保重!”我對她說道。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會的,嫣如姐姐。你也多保重!”說罷,她轉身上了出城的馬車。她沒有回頭更探出頭來什麼的,我卻知道她必然是在馬車上哭泣了起來。這個孩子啊……
我紅著眼眶的朝著馬車揮了揮手,心裡默默的念道,傻孩子,別哭,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