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絕憂大袖一揮,咬字不清的道:“要你管,你找死是嗎?”
“沒人想管你,可你躺在這裡讓下人們沒法做事,”扶著他,一路向寢室走去。
他醉歪歪的靠在她的懷裡,腳步有幾分蹣跚,
“雪柳,端盆熱水來,他剛剛傷到腿了,”
聶絕憂歪在椅子上,汐落挽起他的褲管,把他的雙腿泡在熱熱的湯水裡,按摩著。
腳泡進熱熱的水裡,他感到渾身都舒服起來,再加上她的按摩,他舒坦的靠在椅背上進入了美夢之中,
小師妹那金雕玉琢般的臉浮現在他的眼前,自拜毒手玉郎為師以後,他就有個心願,長大了一定要娶小師妹為妻,
“落兒,落兒,”他迷迷糊糊的叫著,
汐落的手一顫,再接著按摩著他的腿部。
“落兒,落兒,”他哭著呢喃道:“你走了,師父…師父,為什麼?什麼?”他的頭在椅背上晃動,淚滑落,他哭了。
汐落傻掉了,她何時見過他這樣?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對人對事何時用過半點的情意?他嘴裡的落兒到底是誰?
“落兒是誰?”她忍不住的問。
“小師妹,”他呢喃著說,“小師妹,別走,別離開我,”
落兒的心一顫,眼中的淚光閃現,她蹲下身子,從盆子裡拿出他的雙腳,用布輕輕的擦乾水漬,扶起他向床上走去。
“落兒,別走,”安睡中的聶絕憂一把拉住落兒欲走的手,惺忪的一雙大眼朦朧似霧般的看著汐落,眼中充滿了思念和渴望。
汐落回身,扶著他躺下,雙手按向他的太陽穴,慢慢的轉動起來,“你今兒醉了,好好的休息一下,我不是你要的那個落兒,不過,汐落會幫你找那個落兒,一定幫你找到,睡吧,別想那麼多了,”
“哇的”一聲他吐了,無力的歪在床邊,
她皺眉,搬開他趴在床沿上的笨重身子,解掉他身上的髒衣服,淡淡的道:“喝這麼多酒幹嘛?想死很容易不是嗎?犯不著這麼折磨自己。”
他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看著她雙目含情的說:“落兒,你知道嗎?你四五歲大的時候師兄就喜歡上你了,可師兄不能愛你,你是那個無情人的女兒,師兄恨他,師兄豈能愛這種人生的女兒,不能,不能,”他鬆開緊緊抓住她的手,頹廢的倒了下去。
汐落輕輕的給他蓋上被子,對他說的話她一點都不懂,那個人是誰?自己又是誰?自己記憶裡僅存的東西就是那末淡淡的龍涏香味,那是父親的味道,師兄的味道,其他的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
“哎…”汐落嘆息了聲,“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記得了,你說的話我也不懂,但我知道,一個人犯的錯不能禍及其他人,父親的錯做女兒的可以去彌補,但你不能把錯和責任讓女兒來承擔,她是無辜的,”
聶絕憂淺淺的鼾聲傳來,汐落輕輕的放下紗慢,出來叫了兩個小丫鬟打掃房間。
兩個小丫鬟那裡敢去,戰戰兢兢的看著汐落,一臉的蒼白。
“別怕,莊主睡著了,”
“不,等莊主醒了我們再去打掃好不好?”
“我陪著你們去吧,等莊主醒了,見屋子那麼髒,會發脾氣的,”
二女一顫,看著汐落怕怕的點點頭:“小姐別走,”
“不走,我陪著你們,別怕,”
寢室裡酒氣熏天,汐落開啟窗戶,讓新鮮的空氣吹進來,看著紗慢中沉睡的聶絕憂,她緩緩的靠在窗邊,回首看向一臉小心謹慎的兩個丫鬟,汐落覺得很是鬧心,人幹嘛要讓別人害怕自己,當閻王,當魔鬼有什麼好?自己走不進別人的心理,別人也不敢靠近自己,每每的孤單身影,寂寞聊賴又有什麼快樂而言,怎麼不讓自己陽光點?幹嘛老是把自己一人獨自鎖在一個陰暗潮溼的地方?這樣的活一輩子會快樂嗎?
聶絕憂在床上哼哼著翻了一個聲,兩個小丫鬟嚇的一聲尖叫:“啊!”
床上的聶絕憂一個翻身直直的撲向那兩個小丫鬟,一手一個卡住她們的脖頸把她提離了地面,
汐落回神,想阻止這聲尖叫已經來不極了,她慌忙的跑過去,保住他的腰身,大叫:“鬆手,她們是來打掃房間的,”
他反手一把卡住她的脖頸,把她從後面提溜倒自己面前,張了張嘴,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剛剛被放開的二女又是一聲驚呼,汐落瞪了一眼她們,怒道:“下去,記住,想活的長久點就別這樣怪叫,”
“是,小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