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了那座冒著白煙的大煙囪的秘密,原來是人骨焚燒爐,難怪,難怪冒的會是白煙!
寒氣籠罩全身,周身一片冰冷,看著眼前的一切,錢多多久久無法言語。
“原來他們是這麼處理屍骨,難怪,難怪我們怎麼也找不到。”李熠麟低低而語,琥珀色的眸裡翻湧著暗濤,似暴風雨前的大海,愈發的洶湧,“夠狠,夠絕!”
聞言,錢多多卻沒有了語言,看著老人麻木的雙眼,漠然的表情,生硬的動作,心境久久無法平靜,似洶湧的浪濤無情地拍打著岩石,一潮退下,另一潮卻又迎上,疼卻無法停止。
眼氤氳一片,卻沒有淚水,沒有語言,錢多多隻是這般地看著,看著。
“我們走!”李熠麟不知何時已經站到她跟前,伸出手,“來!”
錢多多抬眸,看向他的身後,那個駝背老人早已被打暈。
藉助他的手,錢多多站了起來,剛想邁開步子,卻發現,腳麻了,一個踉蹌,朝前跌去。
“你怎麼了?”李熠麟扶住她傾斜的身子,“腳麻了?”
錢多多點了點頭,方才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未動過,不麻才怪。
“可以走嗎?”李熠麟蹙眉而看,他似乎有些擔心。
“沒事!”錢多多寬慰一笑道,“走吧。”
拖著麻木的腿,她咬著牙前進,麻酥的微疼之感早被沉重的錐心之痛沖刷殆盡,同一個問題在腦海裡反覆而現。
為什麼人可以絕情到麻木不仁!
路越來越寬敞,可是人心卻越來越狹窄,究竟何時才會實現太平盛世的願望?這恐怕不是一個小小的許願珠可以輕易實現的夢想,這個問題不管在她的那個世界還是在這個世界,都同樣的沉重,同樣的困難重重。
“這是怎麼回事?”疑惑的語氣在耳邊響起,李熠麟聚擰了眉頭,看著四周,“我們怎麼又回來了?”
被他這麼一說,錢多多才回過神,四下檢視,果然,他們又回到了方才的祭祀大殿,入眼的依舊是那一隻仰望蒼穹的火蛇,不過這回四周的火把卻愈發的明亮了,火焰在鐵製火炬上妖嬈起舞,跳躍著詭異的舞蹈,火燭映照下的巨蛇更增添了一種妖秘。
“站到我的身後。”李熠麟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一把將錢多多攬在了身後,擺開架勢,一副準備迎敵的模樣。
錢多多瞟向石壁上妖異起舞的火舌,拔尖的火苗竄起,拉長的身姿投影在雪白的壁石上,猶如火紅的金蛇在半空妖冶起舞,思及此,心底驚秫陣陣。
果然,沒多久,四周的火舌開始發出嘶嘶的響聲,咋一聽,竟似火蛇吐信之聲。
他們循聲探去,嘶嘶作響的聲音竟發自地底下,聲音越來越響,前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逼近,卻看不到任何東西,他們下意識地朝聲音來的方向前進,那扇門是卓不凡走的。
門後漆黑一片和他們走的完全不同,這會兒她的“夜光”衣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光亮充足的時候,這件衣服基本不會發亮,反倒是到了幽深的通道里,它就會發出幽幽微光,足以照亮前進的道路。
“聲音傳自那裡!”李熠麟似乎發現了什麼,拉起錢多多朝前走去。
他們走得急,沒留神腳底下,觸動了機關,一個塌陷,他們滑落進了一個溼滑的黑洞。
不知滑行了多久,終於停下的時候,錢多多卻發現滿手的汙穢之物,藉助幽弱的光亮湊近一看,心底驚秫,竟是滿手的黑色血汙。
這一路上都是滑行而下,由於李熠麟的保護,錢多多沒受傷,可是手卻沾滿了血汙。
“這裡是?”李熠麟拉著她起了身,四處檢視。
又是一個深黑洞,在洞壁上卻燃著火把個個,照亮了前進的路,不過這裡卻瀰漫著一股妖異的氣息,腐臭味四溢。
“沒退路了,只好往前走。”李熠麟緊攥她的手沒有放開,“跟緊了,留神腳下。”
他們一路摸索著前進,幾乎是在腐臭的大洋裡艱難前行。
“這裡怎麼像是個迷宮,繞來繞去的,卻怎麼也找不到出口?”李熠麟緊擰著眉頭,眼底暗芒閃過,“要再找不到出口,我們不餓死在這裡,也會渴死在這裡!”
“水?”錢多多若有所思,突然間,恍然大悟,“對!我們要找水源!”
“水?”李熠麟擰眉看向我,“為什麼?”
“你想啊,這裡是依湖而建,那一定有下水道,可以通到外界的‘天女湖’去,如果找到水源,那就可以從水道游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