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退。
“不給!不給!”。
哪有人肯將手臂腿腳借給別人 ?'…99down'哪有人肯將心肺子借給別人。
龍王老兒恨恨地跺腳,尖嗓子恐怕要傳到九重天呢, “來人啊,將這女子給我剁了扔出東海”。
我抬眼去看陸少卿,他便問:“錦繡姑娘,為何不能將梳子借給龍主?”
“只要是你送的,便是我的命,哪有人會將命借出去?!我早已立了誓,便是命丟了也不能丟了它,如今命還在,怎的便要強奪了去?”。
“唉……”,陸少卿便擰眉,轉頭朝著東海龍主拱手,:“請龍主休要見怪,既然事關重大,少卿必會全力相勸錦繡姑娘,只是請龍主多等片刻”。
可龍主是等不得的,便是連陸少卿的話都沒了耐性聽完,只是一個勁地嚷:“人呢?都死了麼?還不快快將這女子給我剁了,然後丟擲東海!”。
“龍主,要殺要剮請衝少卿來,何苦為難她?她只是個痴兒!”,陸少卿言罷便展了雙臂,將我護在身後頭。
但我是不領情的!
很多人說過我是個痴兒,無論誰講,我都不放在心上,唯獨陸少卿不行!
我一把推開他,瘋了一般的雙手用力,硬生生將那把惹禍的東西撅折,然後就往嘴裡塞,我是要吃了它,只要吃了,便沒人再與我奪。
“她瘋了!”潤書變了臉色,驚呼著朝我這裡撲。陸少卿急急抓了我手,正色問我:“真的如此重要?”。
我不理他,甩了他手,卻被他扳住肩,深深地望進他的眼,我在他眸子裡,真的看到了痴兒。
“唉”。
這一聲嘆,輕的像晨起的風,卻震得我耳朵生疼。
“龍主,梳子已毀,事到如今少卿願一力擔成,請問罪少卿,只求龍主放過錦繡姑娘”。
陸少卿放開我,是要替我頂罪,可我哪裡有罪?難不成吃了自己的東西,也是罪?!
可他卻是做了真的,言罷竟以掌做刀,硬生生砸向自己的腿。
那指刀下,他的人便膝蓋一軟撲跌下去,但他還不作罷,接著又去砍臂,卻被潤書一把攔住,“就算梳子沒了你也用不著這樣!難不成靈山七子都憑著自己殺自己闖出的名頭?”。
“潤書,靈山就沒有好東西!”,龍主臉是黑黑的。
“父王!龜丞相,快去取靈丹,難道真要弄個死倒在東海?就算靈山肯我還嫌呢”。
屋子裡亂哄哄成了一鍋沸粥,沸粥裡自然用不著瘋子,於是那瘋子便溜出東海,溜上了岸。
一出水,便見著滿眼璀璨星光。
許多的星結成一條銀白的河,端端掛在東海上,這些星是不知人間悲喜的,就像痴兒,本也不該有悲喜。
集市早已不見,風捲起地上的紙屑,不知誰弄翻了一盒子胭脂,又被水汙了,地上流著條血紅色的河。
四野是寂寂無聲的。
我坐在泥土地上,坐在那條血紅色的小河旁,探頭看向那一窩子水,水裡便有了個瘋子,我問
她:“你可是痴兒?”。
她也問我:“你可是痴兒?”。
我說:“你別學我,我只問你,他說花錦繡是痴兒,花錦繡當真是靈山腳下一個痴兒吧?!”。
那水裡的人兒便又學著我說一遍,我就惱了,拿腳踩她踹她,水面盪漾,水裡的瘋子不見了,可他的話卻還在耳朵邊響——“她是個痴兒,是個痴兒……”。
“他說的話,每一句你都相信?”。
身後有人說話,那聲音裡透著討厭,我回頭,真的見著個討厭的人。
裴少玉紅腫著一張臉,頂著青眼角,還在衝我嘻嘻的笑。
我問他:“有什麼好笑?”。
“怎麼我叫你痴兒你不氣,狐媚子叫你痴兒你不氣,就連那條地龍叫你痴兒,你都不氣。偏到了他那裡,你便氣?”,他邊揉著青眼角邊問。
我踹他一腳,“用你管”。
“我看你也不痴麼”,他賊兮兮的笑。
“你不是鬧出大事?我以為被剁了吃肉呢,怎的在這?你不是求雨,怎的將自己弄成豬頭?”。
“你不也是來求雨”,他反問我。
“不是我求,是他求”,我恨恨地碾腳下的土,陸少卿是最喜碾土的,我想,我只要碾了土,心裡的氣,也會少了些的。
裴少玉也不阻止,只是看著,等我累了,便問:“那把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