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感覺頭皮麻麻的,全身也麻麻的。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大概也就是我這身體原先的主人這樣說的吧。可問題是我不僅不喜歡吃竹筍,因為感覺筍有點澀,更主要的因素,我一吃竹筍就過敏,全身都很癢,一抓就出疹子,受過不少苦。以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去看過醫生,卻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醫生就說要我以後不吃就不會過敏了。他不是廢話嘛!反正,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自此我是杜絕了竹筍,也對竹筍深惡痛絕的。現在竟然叫我吃竹筍大餐,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厲聲道:“你不知道你主子我撞到腦袋了嗎。幹嗎還總是以前以前的事老說。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現在不喜歡吃竹筍了,怎樣!”說完,把筷子扔在桌上,一甩袖,握了摺扇,出門了。
剛出門,弦眚立馬就跟了出來,不知為何,我有些氣悶,也不知在和誰鬧彆扭,身下的步子邁得極快。弦眚小跑過來,抓住我的袖子,揣著粗氣,說道:“小姐,對……對不起。我……我……是我不好。你想吃什麼,弦眚給你做。”
聽絃眚這樣的軟言溫語,再大的氣也使不出來了,想想又覺得自己可笑,他們又不知道現在住在這身體裡不是他們原先的主人,他們記著原來的主人的喜好又有什麼錯,也不是正因為這身體我才能在這發威嘛!自嘲的想著,我這麼做不是太矯情了嘛!嘆口氣,說道:“沒事,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問題。你回去吃飯吧,也叫小文也吃了再回來好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我就踱回了自己園子。
今天,我和絃眚、小丫頭一起還是去“如君草堂”。 感覺弦眚的娘也沒有先前的敵視了,雖然也不曾對我和顏悅色,但也沒有的剛開始時的唳氣。我想這是因為我現在跟弦眚的關係漸親近的關係吧,表面上我們相敬如賓,我對他關懷背致,除了我心裡明白我對他是怎樣的感情,除了他明白我從沒進過他的房間。但是他也從沒埋怨或什麼的,依舊溫柔可人,依舊善解人意,依舊笑若春風化雨。
一天很快過去了,又在帳房磨蹭了一天。這些日子以來,把這些帳簿也看得七八分了,在感嘆山莊生意市場範圍大,帳目進出頻繁的同時,我最要感嘆的是這記賬的方式,類似於流水帳般,有一筆記一筆,沒有做明確的會計分錄,沒有借方貸方,沒有做好收入、支出、利潤等的歸類,真是看得人一個頭兩個大。我正在打算如何把現世的會計做法用到這裡,畢竟在大學時這也是我的必修課之一。晚上帶本帳簿回去,研究一下。
本來弦眚也要跟我們一起回去的,可是聽說他母親得了風寒,身子不太舒服。我便讓他留下來照顧了。回去前跟冷麵弦女告辭,她聽說我讓弦眚留下陪她,竟對我流露出感激的眼神,我差點問出口:“你燒糊塗了!”
於是,我便和小丫頭一起回去了。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我忘了帶帳簿了,想想這路程,走了一半都花了十幾分鍾,要我回去,再讓我回來,光想想就覺得累,今天看帳都看得累斃了,我覺得不要受這辛苦。便讓小丫頭幫我去取那本帳簿。去前,小丫頭說讓我在原地等她,不要亂走,怕我找不著路。我一聽就火大了,這也太瞧不起我了吧!用扇子敲了她一記,狠狠說道:“你主子我是這麼沒用的人嗎,連路都不認得。不要廢話,快去!”
無奈,小丫頭只好悻悻地離去。
第二十三章
於是,我一人悠哉悠哉的往回走。但是,走著走著,我發現這跟我平時走的路不一樣。眼前,我看到一座園子,兩旁栽滿了樹木,灌木叢,只留中間一條蜿蜒小徑。我也搞不零清我怎麼會來到這裡,剛才還在寬敞的道路上走來著,只拐了個彎而已就走到這了。我尋著記憶,找尋原先那拐彎處,可是反反覆覆在這小路上走了好幾回,就是走不出去。我確定,我現在迷路了。都怪自己剛才意氣用事,乖乖在原地等小丫頭不就好了。都怪自己平時走路東看西瞧,不正經記住這回園的路徑,現在好了,眼看天也黑下來了,肚子也餓得呱呱直叫,而邊上又沒有人。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想哭的衝動都有了。
我在這園子裡站立了半晌,想了想,還是不要站在這裡吧。往亮往開闊的地方走,興許還能碰到人,送我回去。邊想邊走,此時天已經幾乎黑了,只看的清腳下的路和兩旁的樹木,在黑暗的襯托下便的影影憧憧,形成一股奇異的畫面,看得人直發毛。心想,這裡不會有什麼命案發生過吧?靈異事件?還是有……鬼?越想心裡越發寒,不禁加快了腳步,在心裡默唸:“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上帝耶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