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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和弟弟去了親戚家,結果家鄉發了很大的洪水,整個鎮子都被淹沒的差不多了,無數的家庭都喪生在這百年不見的天災中,而我的家人亦在這之列。當我和弟弟回到鎮子上,當我看到這沒到半腿高的還未退盡的洪水,當我看到到處是倒塌的殘缺不堪的房屋,當我看到滿地泡的發漲發白面目全非的浮屍,我不能控制的全身顫抖,用盡我全部的力氣止住嘔吐的慾望,只有狠很的抱住身旁的弟弟,捂住他的眼睛,不願他乾淨的眼睛裡留下這些一輩子都無法消除的恐怖的影子。當我得知娘和爹,以及奶奶爺爺他們的死訊時,我更是不知所措,只腦子裡一片空白,茫然的看著那些個人因為庫存的布匹被洪水淹沒的而無法交出貨物而來到我家裡把本來就被洪水洗劫的所剩無幾的家搬至一空,除了這不能搬動的殘垣斷壁。

我愣愣得看著這我無力挽回的一切,已經留不出一點眼淚。望著還不知發生何事吵著要找娘和爹,鬧著肚子餓的弟弟,我知道我必須要生存下去,至少我還有我最愛的弟弟,還有一些遠房親戚。於是,我收拾了下,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安置了家人的後事,帶著所剩的一點盤纏,帶著弟弟去投靠親戚。但是怎麼也沒想到這事態是如此炎涼,人情是如此的冷暖,當我們家沒有遇難時,我家人來人往,門庭若市,每個人都是笑臉相迎,親睦友善,但當我有難希望得到他們的幫助收留的時候,他們竟一個個拒之門外。當我敲了一扇扇門,看到一張張勢利的嘴臉,當我和弟弟的肚子逐漸填不飽,當我們的衣衫已經快要不能避體的時候,我徹底的絕望了。我真的希望自己就這樣死了算了,可每當看到弟弟那乾淨明亮不染世俗的眼睛,我又重新燃起希望,天無絕人之路不是嘛。

可真的是這個世界太冷漠,還是隻是我運氣不好,我再也無力去乞求別人的施捨了,於是,我便走上了這條骯髒的道路,我知道,這一去,便是死路,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可是,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於是,我們到了這個離金國最遠的邊緣小鎮,當我走進一家青樓,那鴇哥打量我的眼神感覺自己是赤裸裸的站在面前,他看了看我牽著的弟弟,第一句便問我道:“你還是處子之身嗎?”這是我受過的最大的侮辱,我憤然揭開腰帶,露出腰間的圖案。鴇哥檢查了並確定我這身子確實是乾淨的後才算是露出一個笑容,便給我們安排了一個房間。這時候,我並不知道這個根本不算是侮辱,跟以後那在陌生女子身下假裝承歡,受盡凌辱還要偽裝開心的生不如死的日子比起來,這點侮辱又算得了什麼啊!

我的第一次並沒有象那些個天生麗質的小哥兒那樣,在舞臺上表演自己的特長,或是載歌載舞,或是琴棋書畫,價高者便得到他的初夜。我,因為在這這種地方而算得上是年紀大的,而且長相併不是那麼出眾,所以,就隨便開了個不錯的價格就買下了我的初夜。而那個奪走我初夜的女人,我卻連她的摸樣都看不清。只是,當隔天,我看到自己腰間的那殷紅的花朵不在的時候,我知道,有些東西,我再也沒有資格擁有了。這個世界的男人每個月都會有三到四天的潮期,只有在這幾日男子的身體才能有懷孕的機會。鴇哥問我來潮的日子時我不知道這將意味著什麼,我便如實告訴了他,當他在我來潮的第一天派人給我送來了一碗什麼藥汁並監督著我喝下的時候我亦是茫然,可當喝了那東西第二天就停潮了,並且以後再也沒來過,我終於明白了那意味著什麼,我失去這個世界作為一個男子的資格,失去了享受作為人父的喜悅與驕傲。

就這樣,我開始了我骯髒的人生,沒有喜怒哀樂,麻木的接受著,麻木的生存著。

但是,卻也有個短暫春天,讓我以為,我的人生並不是再沒有光明,只有骯髒,只有汙穢,只有黑暗,只有麻木。

那是在我十九歲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客人。那是我碰到的第一個來青樓沒有隻要我身體的女人,她只是聽我撫著琴,然後跟我和衣躺在一張床上。那晚,我一宿都沒有睡,望著身旁的女子,心裡某個角落被觸動。此後,她便成了我房裡的常客,我們乘船遊湖,我們焚香煮琴,我們互訴衷腸,我們過著我以為再也不會擁有的快樂,和甜蜜的日子。就這樣纏綿了將近一年左右,她終究如這世間的薄情女子一樣,她說她要隨家人去外地做生意,不能常來看我了。當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的心真的是徹底的涼了。我在心裡嘲笑自己的痴心,自己的妄想,自己的愚蠢。我知道,象她這樣的女子,斷不可能是沒有夫郎男妾的,可我曾經以為即使這樣的自己,她終有一天會把我接出這骯髒的泥坑,我再也不要什麼專一,什麼獨寵,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