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的戰亂帶著我們一家遷移,途中遇瘟疫而死,我和弟弟便淪為乞丐,可因為弟弟的男兒身份便時常遭到欺侮,於是他從此穿上了女兒裝。但是那時侯連年戰亂,連尋常百姓都是有一頓沒一頓,何況我們倆命如草芥的乞丐。最後實在耐不住飢餓,我們搶了街上的一個饅頭攤的兩個饅頭,被攤主追住,我那時拼命的求饒,但是弟弟他卻是個倔強的人,任人怎麼打也不會討饒一句,那攤住便打得他半死,卻沒有哼一聲。剛好那時,莊主和少莊主的馬車經過,見我們被打就救了我們。最後莊主便收留了我們,教我們武功,要我們保護少莊主。少莊主您說,我們這一刻要重新為人了,便為我們取了新的名字。弟弟他是個堅強又倔強的人,從不認為男子不如女子,即使練功,他也決不比我差。男子體質比女子弱,他為了不輸與我,吃了多少苦,我也記不清了,他只是一味的不認輸。雖然那時他倔強,卻不象現在這般沉默寡言,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記得十一歲那年,有一天莊主檢驗我們的武功長勁,那時我身體長的比他壯,力氣比他大,最後我們對比的時候自是他輸了。那晚,他便負氣不甘出莊了。結果卻一夜未歸,這是從未有歸的事情,我當然稟告了莊主與少莊主。莊主派人尋了一個月都沒有音迅,就在我們都放棄的時候,他出現了。那一刻,我覺得他有什麼不同了,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同。從此,他變成了現在這樣,不管我們怎麼問他,他都不告訴我們那一個月他去了哪,發生了什麼。回來後,我就發現他的武功比原來好了很多,招式也不同了,但卻比以前更刻苦的練物,更加的倔強,不服輸。久而久之,連我也忘記他其實是一個男子了。”
聽完蔣青的講述,我的心竟微微的漲痛,為那倔強的小孩,為他吃過的苦,為他辛酸的童年,那心疼的感覺象是被石子激起的漣漪,一層層蘊盪開來,越擴越大。
說完,蔣青立身,垂首道:“隱瞞了實情是卑職的過錯,請少莊主責罰。”頓了頓,她又說:“我知道蔣紅也有過錯,但是他現在身上還有傷,請少莊主讓我讓卑職替代蔣紅的責罰。”
“免了。我也沒說要責罰你們啊。我只是不喜歡有些事情自己不知道罷了。”是的,總覺得很多事情自己不知道,身邊的人,身邊的事情,我都覺得不清楚。我覺得善良無害的人卻是要取我性命的人,我懼怕的人卻是愛我至深的人,我深深信任的人卻背叛我,我都不知道我身邊的人的表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不知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現實卻不得不讓我一次次的去面對,有人說,生活就象強姦,不能改變那就去接受呆板吧。或許,至少現在我只有去接受,去試著改變,珍惜有的,不去想那些沒有的,與其什麼都沒做而後悔,還不如去了解,去改變,至少我做了,最後哪怕受傷了,心碎了,也不枉來這一遭了。嘆了口氣,說道:“如果這是他選擇的,那麼就讓他這麼生活下去吧。”
半夜,我聞到聲響,睜眼細聽,才發現那聲音是蔣紅髮出的,我挪過去,發現他滿頭大汗,伸手一探,額頭燙的很火爐似的。這時,蔣青早也警覺的醒了。過來問我怎麼了。我說蔣紅他好象發燒了。蔣青一聽,伸手拭了拭他的體溫,確是發燒了,便用巾帕沾了壺裡的冷水貼在他的額頭上。對上蔣青的眼神,那眼裡有些複雜,混著我看不清的情緒,最後吶吶吐出:“謝謝,少莊主。”我微笑。最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一夜折騰得我夠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見小丫頭和蔣青早都起來了,見我醒來都很有默契得出了廟。我納悶,但也掙扎的痠痛的腰桿起來,卻看到被自己枕在脖子下東西,順著那東西一點一點往上看,最後對上蔣紅漆黑的眼睛,見我看他,他立即轉過頭,我發現他的耳朵竟似浸了醬汁那般的紅了起來。
我吐吐舌頭,天吶,昨晚不知怎麼睡著了,還把人家蔣紅的大腿當枕頭枕了一宿。我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就要扶蔣紅起來,他遲疑得看著我的手,“恩?怎麼了?”我奇怪道。
最後,蔣紅還是怯怯的把手伸到我手上,那臉仍是轉向一邊,但臉頰上的紅暈卻出賣了他,我卻覺得這一刻很滿足很開心,笑容也不自覺的展露,突然發現其實蔣紅那相對平淡的臉也是很可愛很迷人的。蔣紅剛站起,卻因為一整晚讓我當枕頭的大腿還麻痺著,身子立即往前傾,我急忙接住,那清瘦的身子便紮紮實實的撲進了我的懷裡,那一刻,他竟然忘記了掙扎,就讓我這麼擁著,但下一刻,他身子立即僵硬的跟塊石板似的,立即掙扎著要退出我懷裡,但因為腳下麻痺刺痛站不穩,而且胸口的傷更是滲出了血絲,我一驚,擔心得道:“別亂動,小心傷口又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