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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它,起床洗漱,又換了身衣服,只見小蓮端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東西進來。“小姐,這是雲少爺吩咐小蓮給您煮的醒酒湯,您快喝了吧。雲少爺對您可真好,小蓮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體貼的人呢。”小蓮一邊把碗端到盧如虹嘴邊,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

盧如虹皺著眉頭看了看碗裡散發著奇怪氣味的東西,不大想喝,但見小蓮那副你不喝就強灌的表情,只得捏著鼻子,顰住眉頭,狠狠心一口氣倒了下去,然後滿屋子地找水喝。

“吃這個吧。”一隻蜜餞遞到她眼前。盧如虹抬頭一看,雲錦蘭不知何時進了屋,笑吟吟地望著他。他此時也換了件素色長衫,腰間配了方碧玉,比平時多了分儒雅之氣。盧如虹忙接過蜜餞仍進嘴,方覺得嘴裡好受了些。

“怎麼今兒一大早就有空過來,老太爺不是讓你來揚州查帳麼,你這樣整日往我這邊跑,不怕別人說你閒話嗎?”盧如虹淺笑道,語氣中雖略帶責備,臉上卻盡是笑意。雲錦蘭劍眉一揚,“這等小事讓李全去做就行了,哪裡非得讓我親自動手。再說這裡是揚州,認識我的人本就不多,即便是認識,怕也沒這個膽子敢去嚼我的舌根子。”

盧如虹但笑不語,微微搖頭,尋了把靠窗的椅子坐下。雲錦蘭也靠著她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柔荑道:“早上燕從深又來請我們了,你看我們是去還是不去?”

盧如虹聞言抬頭,望著雲錦蘭宛如星辰般閃亮的眼睛,若有所思,旋即又道:“昨兒是他請客,今日絕對不能再讓他破費了,不如由我們做東,去臥蟬樓如何?”

雲錦蘭眼睛裡看不出任何波動,只是淡淡道:“也好,今晚我們就在臥蟬樓宴請他。不過臥蟬樓雖是揚州最好的酒樓,但內裡的器具陳設與昨日畫舫中相比還是遠遠不及的,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寒磣了。”

盧如虹一笑,眼波流轉,嗔怪道:“又不是相互攀比,這又有什麼打緊的。那燕從深不是凡人,又怎會以此取人,雲大哥你多想了。”

雲錦蘭淡然一笑,“我的確是俗了,行事說話難免沾染上些許世家子弟的習氣,如虹你別見怪。”

盧如虹笑容微斂,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雲錦蘭看在眼裡,心中稍稍嘆息,手上的勁道不由自主地大了些,直到盧如虹輕哼出聲,睜大眼睛疑惑地望著他。

雲錦蘭這才意識到自己手太重了,忙鬆開,低頭一看,那皓白的玉腕上赫然多了道紅色的印記。雲錦蘭一陣心疼,心中自責不已,輕撫著嫣紅處,柔聲道:“對不起,弄疼你了。”

盧如虹搖搖頭,凝視著雲錦蘭的眼睛,問道:“雲大哥,你今天是怎麼了,奇奇怪怪的,跟平常不一樣。”雲錦蘭面色早已正常,若無其事地回道:“沒事,跟平常哪裡不一樣了。對了,你昨天喝多了酒,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若是身體不好,今晚就我一個人去吧。”

“我沒事,睡了一覺就好多了。”盧如虹笑道:“只是喝了點酒而已,又不是喝了毒藥,我身子沒那麼金貴。再說,我也想再看看那個燕從深到底是何來頭呢?”

“你昨兒不是說他是燕國人嗎?從哪裡看出來的。”

盧如虹答道:“從口音聽出來的,他雖然說得一口杭州話,但是明顯有北方口音。且你看他衣著打扮雖是與越人無異,但腳上那雙靴子卻出賣了他。你看那靴子乃是棉質薄底兒,在南方極少見的,但卻是北燕貴族的最愛。所以,我敢打包票他是北燕人。”盧如虹眨眨眼睛,忽又問道:“我昨兒喝醉了酒,說過什麼都忘了。不過有些話是胡謅的,你可別真信了。”

雲錦蘭笑笑,又繼續問道:“你昨日不是還說燕軍有法子打到東越來嗎,我昨思右想,總覺得以現在的形勢,這幾十年都不太可能。你今兒倒是給我說說看。”

“雲大哥你的分析是沒有錯的,燕軍雖強,但陸軍不習水戰,入越必有所制,且越國雖亂,但亂而不混。四大世家相互制衡,故國內暫時平和。然,若燕軍確要攻越,也非無計可施。”盧如虹說到這裡頓了頓,看了一眼雲錦蘭,見他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又繼續道:“燕人只需在四大世家中找到一個合作,扶植其勢力,便可打破眼前制衡的局面。今上年富卻體弱,待得千秋之後,朝中必陷入混亂,奪嫡之爭必行。其時可扶助一有大志之新主上位,彼時新主必不肯限於世家,欲漲其勢定保舉庶族。待得士、庶之爭一觸即發,燕人便可趁機南下,繞過長江天險,從海上攻城。京城告急必招藩勤王,長江天險亦不攻自破。”

“不攻自破,不攻自破……”雲錦蘭聽到這裡已是手腳冰冷,冷汗凜凜,腦中千迴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