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陪葬。”
傑書見她無助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終究低聲道:“恕傑書無能。”
薄晶其實也知道他不可能有辦法對抗順治,自己如果想更好地活下去,也無能為力。但她雖然已經冷下心在這後宮裡生存,但從未真正地見識過這樣殘酷的死亡,一時只覺得全身無力,欲哭無淚。
傑書見她身子輕搖,想伸手去扶,卻已經覺得身後同僚的目光如芒刺背,哪還敢再有過份的舉動,忙喊來人。
那些宮女中也有與知棋交好的,知棋心裡也是煩悶,竟沒聽到,薄晶身子一軟,正要倒下去,卻見一隻手過來扶住了。
傑書鬆了口氣,抬頭一看,卻是個清麗無雙的女子,正是愛元宮希嬪。
“你不該在這裡。”希微平靜地對傑書說。
傑書忙行個禮匆匆走開了,只見薄晶臉如金紙,勉強站住,抬頭看向希微,卻是無話可說。
“他們都瘋了。”希微卻先開口了,低低的不為別人聽到。
這也是薄晶心裡想的,她無力地點點頭。
“走吧,妹妹,這裡並不適合你。”
希微似有所指地說,她的眼神卻是反常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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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小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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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怡軒裡黑壓壓一屋子人,各宮各殿的嬪妃都來了,齊齊地站在地下,只有皇后坐在雕花龍鳳椅上。
一屋子的人都拈著帕子拭眼眶,偶爾還發出幾聲抽泣,皇后倒真是淚流滿面,可誰也不會相信她會為夭折的小阿哥傷心,在帕子上抹辣椒薑汁,在宮裡是耳熟能詳的把戲。
就這麼靜靜地站了會兒,裡屋的簾子一動,順治陰沉著臉走出來了,皇后忙站起身來,順治卻厭惡地瞧也不瞧她,徑自坐下了。
“皇上,淑妃妹妹她怎麼樣了?”皇后關切地上前溫聲問道。
順治冷冷地抬眼打量著皇后,娜木鐘比剛進宮的少女時更美豔了,她性愛奢華,所以著的是件穿金縷銀的旗裝,真真是豔壓後宮,可惜,也是嫉壓後宮。
“皇上。”皇后被順治打量的有些臉紅,含嬌帶嗔道:“臣妾問淑妃妹妹怎麼樣了?皇上怎麼只是不說話呢?”
一定就是她,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竟然還裝出一副關切傷悲的樣子,順治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越想越怒,毫無預兆地揚手就是一耳光扇了過去。
“皇上?”娜木鐘從小到大也沒被打過,今天受此重辱竟然一時回不過神來,恍若夢中地呆住了。
順治咬著牙從她手裡奪過拭淚的帕子,怒喝道:“薑汁,辣椒粉,你還有什麼把戲一起使來。”
底下的嬪妃也從未見順治這個樣子,一個個也呆住了,還是秋月護主心切,先醒過來擋在了皇后面前,哭道:“一切都是奴婢之過,求皇上英明,不要遷怒於皇后娘娘。”
下面的嬪妃也都反應了過來,膽大的忙上前跪了求皇上息怒,膽小的更往後退退,靜觀其變。
皇后在這麼多嬪妃面前捱打,真是又羞又怒,咬牙切齒地道:“你竟然敢打我。”
草原上刁蠻公主的脾氣上來了,竟然也揚手向順治打去,更是嚇得秋月左攔右阻,又是哭又是叫:“皇后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這一場鬧劇也算是千古未有,直看得薄晶咋舌,希微卻是神色不變,只是淡淡瞧著。
順治早就有廢后之意,只是苦無把柄,此刻沉了臉,喚了小祥子過來道:“立刻著人把皇后送往冷泉殿,讓她好好反省反省。”
冷泉殿位於後宮偏角,其實就是獲罪嬪妃去的冷宮,皇后聽了更是勃然大怒,跳著腳罵道:“愛新覺羅·福臨,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牲,如果沒有我,沒有我父王,你能安生當你的皇帝嗎?你竟然敢對我如此?”
見皇后越來越不成樣,小祥子和幾個太監宮女一起左扶右拉的,又是求又是勸:“娘娘,先回宮歇歇,平平氣再說吧。”
皇后自進宮來,任性的脾氣不知道收斂了多少,為了討順治歡心,裝檢樸、裝端莊、裝賢淑,今天順治這一掌把她久積的怨氣全打出來了,只見她通紅了臉,乾脆嘰哩呱啦地說起了蒙古話,薄晶等人自然聽不懂,但順治卻是懂的,想必是一些極其惡毒的話,只見順治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最後一拍桌子長身站起,抬腳就向皇后踢去。
“使不得使不得呀。”小祥子忙擋在了前面,急得汗流滿面。
“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