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道:“都六七十歲的老頭子了,還有什麼嫌可避的,快傳。”
兩位太醫戰戰兢兢地跟著小祥子進了慈寧宮,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再看見一屋的嬌娥麗人,心裡就更著了慌,眼睛都不敢抬,硬是蹭到了順治面前跪下。
“臣盧祥恩。”
“臣範玉泰。”
“給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各位娘娘請安。”
順治也懶得和他們客套,甩手將香囊扔到他們面前,冷冷道:“瞧瞧這香囊中可有麝香?”
兩位太醫仔細一瞧,只見香囊上繡有鳳凰呈祥,角落裡繡著花塢幾個字,心裡一下雪亮,這是給各宮嬪妃沐浴使用的香料,怎麼皇上會問有沒有麝香。
兩人對視一眼,都知道自己捲入一場是非中,卻也只能將香囊開啟來,又聞又捻,半晌才由範玉泰顫顫微微地稟道:“回皇上話,微臣和盧御醫,都覺得……”
“說!”順治俊臉含霜,不怒自威道。
“覺得……”範玉泰冷汗如雨,一字字道:“似乎……可能……確實……有。”
這一句話像是個無形的罩子,滿室的人都靜了,連呼吸都有些難似的。
別人吃驚,但薄晶最為吃驚,昨夜皇后將這個香囊交給她,讓她清晨在順治面前說懷疑內有麝香,她雖不完全明白皇后的意思,但也猜想,這個香囊裡定是沒有麝香的,皇后倒底想利用這個香囊做什麼文章,她猜不出。
難道是對我已有疑心,想借香囊之事剷除了我?
但這個想法又實在不符合皇后平日裡的做法,何況皇后昨晚一再溫顏相慰:“妹妹放心,我擔保此事只是個引頭,妹妹定然安然無事,就算真有什麼事,我和太后也會為妹妹擔著。”
薄晶當然不會句句相信,但她的確猜不出皇后的意思,只能猜想,這個香囊裡定然沒有麝香。
但無論如何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香囊裡竟然真的有麝香,她忍不住看向皇后,皇后臉上帶了驚意,但眼裡卻仍是平靜如常,甚至還藏了幾分隱隱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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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犧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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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太后開口了,她關切地道:“兩位御醫醫術精深,本宮絕無疑意,只是各種香料都已磨成沫,單憑聞,就真的不會有錯嗎?”
兩位御醫對視一眼,忙道:“回太后的話,太后娘娘指點的是,不如讓微臣拿回太醫院,仔細檢驗。”
順治見莊太后發了話,也只好道:“皇額娘說的是,不過這宮裡眼多手雜,還是由朕親自去一趟太醫院,瞧著他們些才好。小祥子,沒有朕的旨意,不許任何人出慈寧宮一步。”
順治又轉向莊太后笑道:“皇額娘,兒子是怕走漏了風聲,於臉面有礙。”
莊太后笑道:“你想的極是,就這麼著吧。”
順治帶了兩名御醫出了慈寧宮,莊太后見嬪妃們都緊張的樣子,便笑道:“不定也沒什麼事呢,你們都坐下吧,一個個金枝玉葉的,站久了仔細累出病來。”
希微扶著薄晶找個了椅子坐下,薄晶心裡也是疑雲重重,皇后此舉倒底是為何而來?
“大膽。”順治怒氣衝衝地走進來,嬪妃們忙都起了身,薄晶心砰砰地跳著,難道……
順治將那個香囊向皇后面前一扔,恨恨道:“你做的好事。”
皇后不急不徐地起了身,撿在手裡端詳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這香囊又不是臣妾做的。”
順治冷笑道:“娜木真,你還要裝下去嗎?你以為朕不知道,那花塢的李總管是你的人嗎?”
皇后“呀”一聲,卻仍是平靜地道:“皇上這話我就不明白了,什麼叫我的人,臣妾坐主中宮,這後宮的每個人每件事都是我的份內,他花塢自然也是我的人。”
順治似乎不想再周旋下去,冷冷道:“太醫院已檢驗過了,這香囊中摻有麝香,好端端地花塢為什麼要放麝香進去,你既然承認花塢是你的人,那恐怕奉的也是你的命吧。”
皇后霍然起身,冷冷道:“只憑這一個香囊裡有麝香,皇上就想定臣妾的罪,臣妾不服,誰知道這麝香是不是那琳嬪自己加進去,再來陷害於我。各宮各院這麼多嬪妃,誰還能拿出第二個有麝香的香囊來,我娜木真才心服口服。”
順治恨道:“這香囊每晚送到各宮各院沐浴用,誰又會疑到你如此恨心,不用去反而留了?”
皇后聽了微微一笑,復又坐下淡淡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