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順治對董鄂氏溫柔的樣子,心裡就有什麼要衝出來似的痛苦,她衝上去責問,卻見順治將董鄂氏伸手拉到身後。
“這是逸郡王家二貝子的福晉。”順治冷冷地道。
“原來是人家的福晉……”娜木鐘咬牙道。
這話像劍刺中了順治的心,他的臉色一變,冷冷道:“快回你的冷泉宮去。”
“為什麼要我走?我願意留下就可以留下,我就算不是你愛新覺羅?福臨的皇后,可還是科爾沁草原的公主,你的表姐,太后的嫡親侄女……我就是願意留在這裡,瞧瞧一國之君大清的皇帝如何調戲臣子之妻。”娜木鐘忍不住了,她忍了太久,忍了太久。
還記得廢后之後,阿爸親自進宮老淚縱橫,一聲聲叫著乖女兒。
“娜木鐘,跟阿爸回去吧……我們回草原。”
“不。”娜木鐘是那樣肯定地搖頭,“我不走,我要等,等到福臨能明白,這個後宮,這個天下,真正愛他的女人只有我。”
“傻孩子,我的娜木鐘。”姑姑的眼淚隨著濁淚一起流下。
“姑姑,福臨最是調皮,總愛和我置氣,每次生氣就背過頭去不理我,可是他忍不了多久的,一會兒就會轉身笑出聲來了,我要在這裡等他,等他背過頭來。”
“福臨,你答應過我什麼的?”娜木鐘伸手抓住順治的衣襟,淚流滿面。
“你走開。”順治見董鄂氏怯生生瞧著自己的樣子,不由得又是尷尬又是惱怒,一把將娜木鐘推開了。
“你走,你為什麼不走……吳克善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跟他走?”順治氣惱地拂開她。
“你要我走?”娜木鐘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的面容依舊美豔不可方物,淚珠像顆顆珍珠落下。
“朕這輩子都不願意再看到你。”順治憤怒地哼道。
“靜妃……”薄晶希微見娜木鐘要倒下了,忙跑過去扶住喊道。
“皇上,是奴婢失儀了……”董鄂氏緊張地瞧著這一切,她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因自己而起,忙撲通跪在地下。
“快起來。”順治面對她時,立刻換了溫顏。
“不好了……”有宮女又從裡面衝出來,薄晶忙攔住問道:“又怎麼了?”
那宮女急得直跺腳道:“謐貴人她喝了茶,就說腹痛,流血……”
薄晶嚇了一跳,忙瞧向希微,希微卻是心不在焉的樣子,竟還能平靜地道:“傳太醫就是。”
“那茶裡?”薄晶一手扶著希微,一手扶著娜木鐘往裡走,忍不住問希微。
“小蹄子……”希微怒道,“竟在茶裡也下了藥,想也置我於死地呢。”
“淑麗……”薄晶吸口氣,一時說不出話來。
“茶裡有毒?”失魂落魄的娜木鐘忽然開口問道。
“靜妃姐姐,不如你先回冷泉宮去吧,這裡……”薄晶見她的樣子,忍不住勸道。
“你也讓我回冷泉宮去。”娜木鐘幽幽道。
薄晶見滿屋的嬪妃圍著謐貴人吵作一團,這邊娜木鐘還不停地說著什麼,心裡正煩亂時,偏又聽那個嘗酒菜的宮人也嘶聲大叫,唇角流出血絲來。
“完了……”希微側臉向薄晶苦澀的一笑,“只為一個傑書。”
“完了就完了吧。”薄晶此時卻冷靜下來了,“至少,我這次贏了你。”
“那幅畫你還是瞧見了?”希微挽著薄晶踱到一邊,竟像這吵鬧紛雜與己無關似的,悠然聊起天來。
“只看到一半……好在你畫得太像,竟被我瞎猜出來,瞎撞到了。”薄晶微微一笑。
“只是我不明白,你……會愛上他?”薄晶挑了眉不解道。
希微不回答,只是抬頭向門外望去,幽幽道:“註定要相逢的……果然還是相逢了。”
“在後宮裡,只有絕情,才能夠立於不敗之地……淑妃對淑麗,陳妃對小格格,靜妃和你……對順治……,有了牽掛,還能不輸?只可惜,我們都明白這道理,卻還是輸了。”薄晶吐了口氣。輕聲道。
“心不由己……”希微輕喃,接著瞧向薄晶道:“你走吧……我們再也爭不到什麼了,人也好權也罷,看起來,歷史真的不可改變。”
薄晶驚訝地瞧向她道:“那琦妃……”
希微淡淡一笑,“有我呢……左右,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就好象娜木鐘,明知道失去了,還是願意守著等著瞧著。”
“娜木鐘?”
希微這麼一說,薄晶才注意到娜木鐘手裡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