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求您救救我吧,是奴婢一時貪念該死,如果您不救我……”秋蘭頭也不敢抬,只是不住地哭嚎。
芳草看在同鄉的情面上,明知道薄晶不悅也不得不跟著勸道:“主子您就幫幫她吧,好在……”
說到這裡,芳草湊到薄晶耳邊輕聲道:“好在今日是傑爺輪值,我方才去求了他,他說……最好能由主子出面,方能壓住此事。”
傑書?
原以為已經塵封的記憶,長好的傷疤又被硬生生地揭開來,薄晶一時說不出自己是惱,是恨,還是喜。
“主子……”芳草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咬著唇不好再勸,只有小心地瞧薄晶的神色。
“你這次太過份了,”薄晶沉著臉向秋蘭道:“看在芳草的面子了,我且去給你瞧瞧,若是你福大命大,我玉寧宮卻也容不下你了。”
這話已經表明了她的立場,秋蘭驚喜得涕淚橫流不住叩頭,玲瓏氣得直跺腳,怎麼也想不明白主子為何這麼偏護芳草。
“芳草,”薄晶強壓住心裡的萬般情緒,卻不知自己的指尖在發抖,“準備更衣。”
“是,主子。”芳草滿面喜色地去了,她一來是為了同鄉情誼,二來卻是想彌合薄晶和傑書。
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
薄晶不由得又想起這句詩,為得寵而妝扮的心情和為喜歡的人妝扮的心情,相差的何止萬里。
連月來的辛苦操勞讓面容憔悴多了,薄晶也並不奢望什麼,但想到要去見傑書,還是忍不住細細描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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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緣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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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瞧瞧這身鵝黃蘇繡的旗裝可好?”芳草伶俐地挑出件黃色的衣裙,她隱約知道兩人是因桂花結緣,這黃色不就是桂花的顏色?
“主子,咱們就鬆鬆地挽個一字髻,再簪上這根白銀桂花簪可好?”這白色一點不就是桂花的蕊?
許是心情作怪,鏡裡的花顏明明已經明豔無瑕,薄晶還是挑剔地照了又照。
“胭脂是不是太豔了?”
“主子,剛剛好。”
“這頭髮會不會太散亂了?”
“主子,您瞧瞧,一根掉下來的頭髮都沒有,您還信不過奴婢的手藝嗎?”
薄晶惴惴地對著鏡子細瞧,董鄂妃的美她是見過的,她絕不要在傑書眼裡輸給董鄂妃。
“主子,方才我瞧見傑爺嚇了一跳,可是比以前瘦多了。”芳草看在眼裡,忍不住道。
“是嗎?”薄晶冷冷地道。
“也難怪,聽塞力說這個月來傑爺都沒怎麼回過家,耗心費力能不瘦嗎?”
薄晶知道芳草是故意這麼說,也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但還是心裡一鬆,董鄂妃呀董鄂妃,你總有輸於我一項的,我至少還曾經擁有過傑書的愛,而你……
“主子,內務府何總管求見。”玲瓏沉著臉有氣無力地稟道,順便橫芳草一眼。
薄晶深吸一口氣,側身坐在花廳裡,紫赤色的花梨木椅映著她月白色的衣裙,更襯得容顏如玉。
“給琳妃娘娘請安。”見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冷淡至斯地行禮,還不如不見,至少想象會比這個好一些。
既然如此,薄晶也乾脆心一硬,冷冷地坐了,像是面前沒有這麼個人,專心致志地打量著四周,就是不喊起叩。
“主子……還有旁人呢。”芳草見場面尷尬,忙輕聲在薄晶耳邊道。
房裡除了傑書,還有內務府一個首領太監何公公,何公公多麼精明的人,見狀立刻哈哈笑道:“傑爺沒管好手下,竟不認得那是琳妃娘娘宮裡的人,罰罰跪是應當的。”
他說者無意,卻是聽者有心,薄晶臉刷地紅了,幸好拿喝茶掩飾過去,只好抬手道:“起喀。”
“是那幫奴才們不懂事,琳主子調教出來的丫頭也敢攔,奴才和傑爺已經商量過了,這事全怪西華門的守軍沒眼色,回頭奴才們就去教訓他們。”似乎看出傑書的窘相,何公公幹脆一個人出頭說道。
薄晶不語不笑地冷冷聽著,半晌才懶懶道:“內務府向來勤謹,何公公你不必替人代過。”
何公公悄悄一伸舌頭,知道今天這琳主子是不肯善罷了,心裡也有些奇怪,明擺著是玉寧宮的宮女鑄錯,琳妃出來護短倒也也正常,按理說點到即止才對,怎麼她卻糾纏不放,莫非和侍衛有什麼過節?
想到這裡,何公公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