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長在水邊,如此的豐盛,那濃濃的青草味,讓寒溟的鼻端有些癢癢的,他坐了起來,望著遠方的湖面: “明日,我就離開。”
栩廉點點頭: “有勞太子了,烈國的大軍也快到了吧?”計劃不變,依舊是栩廉出手後一個月,寒溟再出手,從另一條路,直搗京城,
寒溟轉過了頭看著栩廉: “你就不怕我到時候背信棄義,直接奪了你的皇位?”
“太子若是志在此,今日,我栩廉就不會與太子在此這樣閒談了。”栩廉的目光透過了重重的樹葉,看到了那被染得緋紅的天,
寒溟的手肘放在屈起的膝上,支著額頭,看著不遠處的湖面: “廉將軍果然是心胸坦蕩。”
兩人沒有再說什麼,就這樣坐了一會兒,栩廉站了起來,看著光線慢慢得西移,走了過去,將腰間的水袋在湖邊灌滿以後,猛灌了一大口水,那晶瑩的水珠,順著他下巴的線條往下滑去,汲好水後,他走過去牽起了馬,就往回走著,
“等等。”他的肩膀被寒溟的力量握住了,回過頭,寒溟的黑亮的雙眼正對上了他的星目,
栩廉的手鬆開了韁繩,看著寒溟,眼睛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除了平靜,還是平靜,
寒溟卻撇開了視線,思索了片刻,終究說了一句: “她……”
栩廉的眼睛依然平靜得看著寒溟,只是沒有人看到他袖子遮蓋下的手,已經捏成了拳頭,
寒溟終於將視線又落到了他的身上,像是下定了決心般: “她很好,母子平安。”
草叢裡的蟲子開始鳴了起來,宣佈著夜晚的降臨,而這靜謐的湖邊,吹來了一陣輕柔的風,圍著兩人打了個旋兒,
栩廉的暗暗捏著的拳頭鬆開了來,他伸出那隻手,在寒溟的肩上重重一拍,點點頭,表情無比的鄭重,
寒溟的眼睛一直落在他的臉上,見他如此神情,心裡一鬆又一緊,他果然是放不下她,而她的思念,也終不是白白被辜負了的,只是自己,自己在她的心裡,能有多少的地位呢?他握著栩廉的手鬆了開來,笑了笑: “我曾經,很嫉妒你,現在也是。”是的,他發瘋一樣的嫉妒,卻不能改變他只能比栩廉晚出現的事實。
那蟲鳴兒聲忽然大了些,而這夕陽,也終於落到了山的那邊,只餘下滿天的殘缺的雲彩,有種頹敗的美,
栩廉的眸子卻看向他,終於開了口: “太子言重了。”說罷,他迴轉身,一隻腳踩在了馬蹬上,
耳後傳來一陣凌厲的風,他的肩膀被扯著轉了回去,接著,一隻拳頭朝他飛來,他伸出一隻手,穩穩得接住那隻拳頭,可是,臉依舊被那拳頭的勢道,擦破了一些皮,
寒溟的滿臉全是憤怒: “為什麼,你怎麼可以做到對她如此冷漠?”他討厭栩廉的這種態度,更為清雅不值得,難道,這就是她最後要等來的嗎?
栩廉看著他,半晌,說道: “你要我說什麼?讓你將她再讓回給我?如果真這樣,你肯嗎?”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寒溟,卻是隱藏了自己所有的情緒,
寒溟的瞳孔驟然一縮,手猛得就放開了栩廉。”你肯嗎?”這句話,如同一團棉花般撞在了他胸口,不重,卻嚴嚴實實得包裹住了他的心,讓他不能呼吸,自己肯嗎?怎麼會肯?可是,她如果肯的話,自己又能怎麼樣呢?
“話問完了?那早點回營地吧。”栩廉的聲音低低的,有種奇特的感覺,
轉過了身子,他面對著馬,才終於將眼底那一陣傷痛給釋放出來,風比之方才有些大了,帶走了許多的熱氣,輕柔得拍打在他的臉上: “寒溟,現在站在她身邊的人,是你。”他早已經,失去了她,說著,他就上了馬,調轉了馬頭,
“等等,我還有事要與你說。”寒溟攔在了馬的面前,目光灼灼得看著他,
栩廉看著他: “什麼事?”
“我要你一句話,當日,你有沒有派人去萬空寺,帶走她?”寒溟的眼光不閃不躲,與其將她託付到別人手上,他寧願相信他,
栩廉猶豫了片刻,點點頭: “當日我走了以後,的確派了一些人,守在城裡。”他留下那些人,是為了牽制,另一撥人的動作,欣恬,他知道她背後裡動了什麼動作。只是,他暫時還需要她,來讓更多的人死心,
“很好。”寒溟心中的印證得到了證實,他一字一句得問道, “可否保她的安全?”
栩廉看著他的目光,說道: “可以,前提是要能進宮。”
寒溟點點頭: “既然如此,我安排好後,就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