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著手絹,低聲說著:“沒有啦。”
清雅撲哧一笑,伸手將胭脂挑了一些出來,然後抹在唇上,她轉過身子,站起來,走到窗邊將一枝開得正好的茉莉剪下來,簪在自己的頭邊,然後攜起香巧的手,微微笑道:“那我們就讓香巧如一回願吧,讓大家看看我的巧手丫鬟。”
屋子裡一片歡笑,眾人拿起自己當值要帶的東西,就隨清雅出門去了,
烈日漸漸升起來,清雅搭著夏蘭的手,從花園裡的樹陰下慢慢走著,路上偶遇幾個太監宮女,一個主子也沒看到,清雅淡淡一笑,也罷了,省得多費一番口舌,
一行人轉到偏僻的小徑上,一陣壓抑的哭聲若有若無得傳來,清雅叫過福千兒去探個究竟,片刻,一個哭得雙眼桃兒似的一個小宮女被帶到了清雅的面前,
那小宮女跪著,偷瞄著清雅,想哭又不敢哭,只是一陣陣得抽泣,
“起來吧,你是哪宮的宮女,怎麼哭得這麼傷心?”清雅問道,
小宮女一句話不說,只嚶嚶得哭著,一旁的福千兒一剁腳:“娘娘問你話呢,你倒是說呀。”
夏蘭連忙叫住了他,然後將小宮女扶起來,低聲安慰她道:“給小姐說說,小姐或許可以幫你。”
“真的嗎?”小宮女抬起頭,滿是淚痕的臉讓夏蘭微微嘆息,夏蘭遞給她一張手絹,然後摟著她的肩安慰著她,小宮女低聲得說道:“奴婢並不敢驚了娘娘的駕,只是,奴婢從沒見過娘娘,不知娘娘是哪一宮的?”說著她偷偷看著清雅,
清雅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我是哪一宮的,若是要論住處,我暫住在聽溪苑。”
小宮女的臉突然變得煞白,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她一下子跪下來,扯著清雅的衣襟下襬,聲音沙啞得哭著,嘴裡斷斷續續得說著:“王妃,奴婢是勤允殿的宮女,皇上正在書房裡,奴婢進去送水的時候,偶然聽到一句方大人的罪什麼的。”
清雅只覺得日頭一晃,她連忙扶住夏蘭的手,心裡一片冰涼,她看著小宮女,下意識得開口,沒有意識到自己幹沙的聲音:“怎麼會這樣?”
“奴婢不敢撒謊。”小宮女幾欲撲倒在地,她抬起頭看著清雅,“聽說,皇上已經在京城外面佈下了很多兵,預備著郡王爺的回來,奴婢的哥哥在這次西征的大軍中。也不知道多久能見了。”
那日在白馬上的他,那身鎧甲在陽光下閃著光的他,卻不知道何時能歸來。而歸來,無論怎樣,都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吧,而敗者,都沒有翻身的餘地,她寧願他不要回來,那樣她知道他會安全,可是他應該已經知道了栩勉篡位的事情,他怎麼能夠咽得下這口氣,再說,還有淑妃被困在皇宮裡,
想到這裡,清雅的目光如劍般直直得看著小宮女:“以後切不可在皇宮裡這樣哭了,這樣的話,在別人面前說,很多人可是要掉腦袋的。”她的聲音讓小宮女渾身一震,小宮女停止了哭泣,重重得點了點頭,
清雅點點頭,轉身問香巧:“你可知太皇太后和前淑妃娘娘現在何處?”
香巧搖搖頭,夏蘭和秋霜互相看了一眼,也微微搖頭,這麼久以來,沒有人聽到她們的訊息,
清雅目光如水,然後轉過身子,淡淡說了句:“回聽溪苑。”
一回到屋子,清雅就招手讓所有的人退下,只留下福千兒和夏蘭秋霜,她站在窗前,背對著他們,良久,她的話軟軟得說著:“福千兒替我跑一趟,去請一下太醫來吧,不論在哪個宮裡,一定要將他請來。”她轉回身,盯著福千兒,一字一句得吩咐道,
福千兒一愣,隨即他便彎腰行禮道:“奴才知道了,奴才務必將太醫請來。”
清雅點點頭,有氣無力得說道:“更衣。”說罷她就軟綿綿得倒下去,
夏蘭和秋霜忙將她接住,高聲喊道:“小姐!”
一陣紛亂的腳步,彷彿過了好久,清雅的頭腦逐漸得清醒了。她睜開眼睛看看周圍,只見一個太醫正閉著眼睛給她診脈,她下意識得往旁邊找去,夏蘭看見了,俯下身子給清雅擦著額頭,低聲在她耳邊說著:“皇上在外邊。”
清雅聽了後,緩緩閉上了眼睛,太醫的手從她的手腕上移開,清雅張開了眼睛,看著他,彷彿剛醒般,太醫連忙站起來行禮道:“拜見娘娘。”
清雅點點頭,輕聲問著:“有勞太醫了。”她掙扎著要坐起來,太醫忙說道:“娘娘還請躺下休息。”
簾子被掀開,清雅看過去,看到那抹明黃,心咯噔跳動了一下,
第一卷 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