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著聲音說:“下屬還探聽到,皇上駕崩之日,源王帶著人馬將皇宮團團圍住。”
嘩的一聲,一個茶杯傾翻在了地上,一雙有力的手提起他的衣領,栩廉發紅的雙眼瞪著他,斬釘截鐵得說:“說下去!”
探子的腿不自主得打顫道:“皇宮被封鎖了。所有的人都不得出來。下屬,下屬也沒探聽到別的訊息。”
栩廉看著他,眼睛裡像要噴出火來,他手上的青筋暴起。良久,他鬆開了手,對他擺擺手:“去叫軍師進來。”
探子飛也似得跑了出來。半晌,軍師走了進來,看到滿地的狼藉,心裡一沉。他拱手行了個禮,立於案几前,嚴肅得說道:“將軍,當初您將在下從青州召來。在下本來心有疑慮,但是跟隨將軍這段時間以來,將軍的勇與謀讓在下暗暗佩服。在下相信,以您的才略,並不甘於區區一場戍邊之役吧?”
栩廉本來背對著他站著,聽到這話倏得轉過身,直視著他,眼睛不自主得眯起。
軍師頓了下,他走到一邊,將長槍握在手中,慢條斯理得說:“將軍有這樣的雄才,相信皇上也看在了眼裡。臥榻之側,豈容酣眠。望將軍千萬做一個決定。不然,這戰死的千萬弟兄,就要這樣永久抱憾長眠他鄉了。”說罷,他將長槍雙手奉上。
栩廉看著那殷紅的槍纓,眼睛中的悲痛一點點散去。他伸出手,一把握住軍師握槍的手。
那紅纓在空中搖晃出了一段弧度,終究靜止了下來。
第一卷 宮廷 第二十七章 宮亂
當一縷風拂過,珠簾叮咚作響,彷彿一泓清澈的泉音,滌過了她的耳朵,將她從睡夢中喚醒。
風像嬰兒的手撫mo她的面頰,軟軟的,涼涼的,緊崩的心暫時放鬆了下來。這幾天,她的病沒有一點起色,卻弄得身心疲憊。
她所在的地方是栩勉的臨時住處——聽溪苑。因為勤允宮在修葺,所以栩勉暫住於此。清雅被安置在內堂,而外面就作為栩勉的書房。夏蘭和秋霜一直在她身邊照顧她,她一轉眼,就能看到珠簾背後一抹明黃一閃。他偶爾也進來,只坐坐,說幾句話,就出去。每次見他進來,清雅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他的目光像在她身上打了個洞一般,讓她覺得全身顫慄。
初夏的清晨,還有著淡淡的涼意。清雅試著用手撐著,慢慢拖著身子坐起來。才坐起來一點兒,她眼前一花,手上突然沒了力氣,身子往旁邊一歪,伏在了床沿上,半個身子都探在了床外,呼吸有些急促。
珠子碰撞的聲音響起,一雙黑色的鞋停在她的眼前,一角秋香色的衣角飄動。她眉頭一蹙,眼前又一花,一個重心不穩,向下栽去。
一雙手將她的肩扶住。她使出全身的勁掙扎了一下,卻軟綿綿得倒在了他的懷裡。他的臉在她的眼前放大,他略帶責備的神色,緊抿的薄唇。清雅臉色微微一紅,一抹慍色浮上臉頰。
“太醫!”他低聲吼道,猶是這樣,清雅還是覺得耳朵被震得嗡鳴了起來。
一個倉皇的身影在簾子外跪下:“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尚未說完,栩勉眉一豎,不耐煩得說道:“別羅嗦,吃了那麼多藥,怎麼還是不見好?”語氣裡已經是隱隱的冷意。
簾子外的身子一顫,他磕了個頭,聲音有些緊張:“皇上,請容臣給娘娘診治。”
“還不快進來。羅嗦什麼!”栩勉讓清雅的身子靠在自己的左臂上,右手拿著手絹給她擦著剛才額頭滲出的細細的汗。
“不要進來。”清雅輕如蚊蚋的聲音讓那隻掀簾子的手頓住了。她急促得呼吸了兩口氣,斷斷續續說道:“放我下來。不然,我寧可病死。”
給她擦汗的手一頓,少頃,一個枕頭代替了他的手臂,他將她扶好躺下,讓她面朝裡,為她掖好被角,用一塊手絹蓋在她的手上,坐在一邊,讓太醫進來。
太醫看了看皇上,連忙亦步亦趨得來到床邊,開始診脈。清雅感到他的手指微微顫動,心中不覺一沉。
良久,太醫不出一聲,栩勉的聲音傳來:“到底怎麼樣了?”
“臣惶恐,只是昨日娘娘的脈象明明已經轉好,今日卻又虛浮了起來。臣卻不知是為何。”太醫的聲音裡有著一絲驚恐。
“廢物!宣下一個。”栩勉鼻子裡冷哼了一聲。
接連進來兩三個太醫,都和第一位太醫所說相似。清雅感到頭有些暈,聽聲音也有些不真切了。
“一群廢物。給朕好好的治,不然朕要你們的腦袋!”一聲刻意壓低的怒吼傳來,清雅一驚,從昏昏沉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