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絕望啊,你還問我為了什麼?”梅雪嘴角邊的笑容漸漸凝固了,一種比哭還難看的神情讓清雅心裡一陣不忍,
清雅抬起頭,直直盯回去:“你就為了這個遷怒旁人,即使那是我的錯,你怎麼能下得去手?”語氣裡漸漸有了一些惱怒,
“那是郡王的祖母,不是我的,那天在花園裡看到你,知道了你的身份,我給了你最後一次機會,看你能不能幫我保守秘密,結果,轉而你就派人告發了我,我就被調到這樣一個地方,只是,天遂人願啊,終於還是讓我等到了機會。”梅雪眼睛裡滿滿的恨意和著她的笑讓她看上去有些可怖,清雅看著她,一句話也沒說,眼睛裡卻有一些黯淡,
梅雪淒厲的笑聲戛然而止,她看著清雅,臉上漸漸浮現出了一些悲哀的神色,她嘴唇微微顫抖著,一滴眼淚滑落:“可是就算是殺了她殺了你又能如何?我的娘回不來了,她永遠帶著遺憾走了!”她的身子一下子癱倒在地,垂著頭低聲哭起來,
清雅抬起頭,卻不期然看到栩勉倚在門邊,一抹玩味的笑容隱約出現在他的嘴角,她心驟然一縮,眼風倏得一下聚集在他的身上,臉色煞白,
梅雪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清雅看著栩勉,眼眸裡一陣悽楚,她往後退了一步,背抵在門上,粗糙的觸感讓她的心也感覺磕得很不舒服,她剛張口,背後一空,一陣冷風襲來,她連忙抓住了門框,手指節捏得發白,
門被開啟了,任回的聲音略帶哭腔顫抖著說道:“太皇太后薨。”
她的手指甲深深嵌入門框內,啪得一聲,兩根指甲應聲而斷,
第一卷 宮廷 第三十七章 兵戎
“臣以為不妥,皇上剛剛即位,西邊的戰事剛剛平息,如今再大舉興兵,臣以為,百姓的稅賦徭役都會加重,這對皇上的威望恐怕……”文臣張如禮手持白玉笏彎腰朝御座上的栩勉一板一眼得回稟道,
栩勉把玩著扳指,他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停了停,眉毛挑了挑,也不說話,
一旁的顧大人連忙上奏道:“皇上聖明,臣以為有些人是在混淆視聽,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如今有人在外大舉興兵,怎能容得下這口氣。”
眾臣立時分成了兩派在爭辯,方如鵬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宰相秦舒站在一旁,面有慍色,他看了看爭得面紅耳赤的群臣,嘆了口氣,
“秦宰相有何高見?”栩勉的瞳孔倏得縮小了,朝堂上登時安靜了下來,人人都看向秦舒,有不屑,有平靜,也有期待,眾多複雜的神色攙雜在一起,都落在他的身上,
秦舒卻好似渾然不覺,彎腰道:“臣以為,先皇以德治天下,無論此番如何決斷,這德是萬萬不可失的。”
“原來秦宰相是主和?那宰相有什麼萬全之策嗎?”顧大人鼻子裡哼了一下,隱隱有不服,
秦舒站直了,慢慢說著:“臣沒有萬全之策,臣只是覺得,太皇太后仙去不久,大舉興兵也許會勞民傷財,得不償失啊。”
栩勉倏得站起來,他半眯著眼睛看向秦舒,話裡隱隱有些壓力:“朕若興兵,會有何得,會有何失?”
“老臣認為,以皇上現在的兵的實力,恐怕有一番苦戰,到時百姓民不聊生,臣相信皇上並不希望看到,更何況,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秦舒泫然,幾欲落淚,
“方大人,你有什麼看法。”栩勉的手漸漸在背後捏成了一個拳頭,
方如鵬上前一步,他將笏放在前面拜了下去,良久,他說道:“臣以為,秦大人說得有理。”
栩勉看著堂下站著的兩人,突然微微一笑,拳頭慢慢鬆開,他坐了下來,懶散得說道:“眾卿還有什麼意見?”
堂下眾臣面面相覷了一番,這聖意不太分明,眾人也都噤若寒蟬了,
栩勉站了起來,將奏摺隨便翻了翻,他看向眾臣:“若是戰,那誰願意為朕領兵。”
一眾武臣立即低下了頭,沒人站出來,文臣們竊竊私語,這一仗,勝算恐怕大概只有一半,更何況,對方是郡王,皇上看樣子是想除了這個大患,可是,若是不成功,死在戰場上恐怕是輕的了,人人心裡都打著小算盤,不敢上前答應,
“怎麼了?沒人願意?剛才主戰的愛卿們,這會兒倒不說話了?”栩勉的語氣裡有微微的嘲諷,秦舒依舊垂著眼簾,只是面色稍有緩和。方如鵬不著痕跡退回列中,一言不發,剛才主戰的朝臣都不敢再開口了,而主和的臣子們面有得色,
栩勉掃過眾人,淡淡一笑:“退朝。”
眾人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