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說:主子,您不睡,要看這麼多書嗎?
“總不能睡到他床上去?搶病人的床,似乎是不太好的行為。”只是這樣嗎?不與孟澤同床的原因,只是因為他是病員?
“小環在這裡陪主子。”
“不了,你下去休息。”
“主子還是不要看書了,小環照顧孟澤,主子看了這些書,明天也不一定還記得……”知道自己說錯話,連忙的將話尾收住,可對視上少君清淡的眸,心下驚得發痛。
她錯了!她最近總在犯錯,她竟然對她愛的主子說這樣的話,她犯上,還欺主,還讓妒嫉漫延欲傷害她。“對不起,小環這就下去,您有什麼需要叫小環……”她這是落荒而逃,回到自己的帳,心裡還是那樣不平,矛盾啃噬她的心,心裡有什麼黑暗的東西向外冒,她壓也壓不住,感覺那矇蔽人心的黑氣完全的包圍她。
怎麼辦?不要孤單,只要主子不變,主子身邊有人,孟澤就還是會與她一同陪伴著主子。
她該怎麼做?對了,小奴!小奴在這裡,就是汝先生在這裡,讓汝先生伴在主子身邊不好麼?如此決定了,她該怎麼做?怎麼開始?
椅子放在床邊,少君一隻手被握著放在床沿,另一隻手拿著書,望向帳簾,腦裡出現模糊的景象,外面在飄雪,夜裡也是白亮亮的,她也是像現在這般靠在椅裡,然後有個人陪著她,一直一直,很早就站在她身後,她很相信那個人,那是信耐嗎?原來,她也會信耐,那信耐會不會是某種程度的?並不是全部?
手裡的書掉下地,腦裡混沌的思緒被尖銳的響聲擊碎。
又來了!又是那種遺忘的感覺……
真的是因為孟澤為她摘來綠葉的關係,所以感覺會好很多,不會發作,現在她又……
痛苦的呻吟,捂著耳朵,這次那尖銳的響持續很久,額頭上滿是汗,身下的椅翻開,整個人趴在地上。
“主公,現在的您,好不狼狽哦……”雲秋輕輕的走進來,溫柔的將少君扶起來,“又頭疼了麼?這樣的情況是第幾次了,您記得嗎?”
少君直覺認為他在欺辱她,因為她不知道答案,明顯這個男人看她不知道才問。
“您的情況變嚴重了,以前不會疼如此長時間,您害怕嗎?”
“……死……死不了。”沒有推開雲秋,任他將自己扶起來,因為摔倒而掙開孟澤的手,感覺那個男人正在舒醒。
“您是錯的,主公您不可以這樣對這個男人,哪怕忘了以前,也該知道,給了人溫暖再奪去,會為您帶來災難的。”那個男人會暴發,給她製造麻煩,就如同他一樣。
“你認為我該如何做?”
“放鬆,晢時更相信他一點,遠遠的離開這裡,將一切交給他,他會做得很好,您需要休息。”誘哄。
“誰帶我休息?”
“……”她的話變尖銳。
“你嗎?我能相信你嗎?那個毀壞盆栽,讓我落到如此境地的人會真心幫助我?你妄想控制我才是真的?為什麼這樣做?……”
“不——你怎麼會知道?”狼狽的被人打了一拳,她怎麼會知道他做的事,絕不可能,她亂說的!
“我只是猜測,現在,有了你的‘回答’,我肯定。”輕笑,勝利的感覺真好,頭不那麼疼了,扶回翻倒的椅,重新坐回去,“我不會懲罰你,每個人的存在都有他的意義,我現在什麼都不明白,所以不會做任何事去破壞。”
“所以?”她放過他?不叫人處治他?
“你可以走了,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將你現在做的事忘記,不用擔心。”
“你——”怪人,她是徹徹底底的怪人,她不會明白身邊有多少危機,正面的敵人不會取她的性命,只要奪去她的一切,黑暗中站在她身邊的朋友,卻會毀了她,殺死她!那是愛與妒嫉彭脹的心。
也許,永遠不要睡著,她就不會忘記,會明白很多事,可她會累,會很累很累……
小環傳書迴環璧城,說請纖纖小姐來軍營,如果她方便的話,希望她幫著照顧主子,纖纖收到這樣的信,自然自願前往。
少君出什麼事了?需要她?很激動,很擔心。
為什麼寫信給她的是小環,也沒有半分少君的意思在那裡?
主帥大帳,醒來的孟澤看到纖纖,沒有做聲,只想這是主子的意思,也不會去問,主子下了這樣的旨令而不記得了呢?孟澤這樣的想法,大概就是小環如此大膽敢做這件事的原因,因為就算問少君,她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