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帶著茶香,溫潤噙笑。“有沒有受傷?”她總算說話了,唉,要謝謝那飛過來打中她的官帽,不是‘痛’,她哪會發怒震住下面那班人,天知道,她正常有力的說句話,都夠她那些臣子歡喜上天。
“有!”動作有些粗魯,拿過汝宮謀為自個倒的茶一口飲盡,手一伸,“還要!”
啊?呵!又給她倒了一杯。“傷在哪兒?”
殿下靜靜的。
“自尊心!”她回答,又將茶喝完,惹得某人心疼啊,茶哪是這樣喝的啊!露出一臉無奈又啼笑皆非的表情。
“自尊心?!”西施捧心狀,他家的少君,此時還能幽默?他沒幻聽吧?!他心臟有些承受不了誒。
府裡再來大夫,少君說不用診治了,她,沒病沒痛,更沒中毒,無論誰肯請她醫治,她都是如此回應。
打著哈欠,少君仍然是那一副噬睡模樣,到是經過那日大殿‘震怒’的事兒,大臣們收斂些,再怎麼著,也不會扭打成一團,最多互看不順眼。
累……好累……眼皮好重……
扶著樹杆,頭暈乎著向前,身子幾乎倒下地。
“少君你,真的保證自己沒中毒?聰慧如你,認為現在的自己很正常?您被迷了心麼?”最後一句帶著措喻。
“雲秋?”似乎歡喜見到他,轉過身靠著樹緩緩的喘氣,調整呼吸。
只是走了一會路,她就累到如此地步?現在的她脆弱似瓷娃娃,易碎,小娃都可取她性命,一推就倒,刀揮向她,還不知她有沒有那靈敏度退讓。
“是不是該感激您還能識得出我?”呵,漫不經心。
“你下的毒,解藥給我!”自然的伸出手,將雲秋嚇得向後退。
“你說什麼?”不承認,冤枉了。
“不是你下的毒嗎?少君說無事,誰都不懷疑,就雲秋你一個勁在那念,若非下毒者怎能如此肯定。”
“你明知你下面的人不說,是懼你,相信你,認為你從不會出錯!”有些惱。
“因為不會錯,所以他們相信。”
“你錯了!走出府,你去問問,任何一個陌生人都不會說你正常。”
“你在告訴我,這裡只有你敢對我說真話。”
“不!我不想離開這裡,在我找到更滿意的住地前,你不能死。”她死,這裡便無他容身之所。
“那真是謝謝你了,收容你,對我生命如此有幫助,讓你如此緊張觀注在意我的健康!可,我能給你的答案還是:無、事!”
“你瘋了,你一定瘋了。”雲秋搖頭,“我為你不值,為保你想保的男人,竟然連自己生死都不管,原來玉少君不是無情,是藏得太深。”
呵,哈哈,好似聽了什麼天大可笑的事,她笑得流淚。“我想保的男人?你在指誰?汝宮謀?”
扯動唇角。“雲秋可沒這樣說。”
呵,哈哈,揮揮手,越走越遠,雲秋僵直身站著,有個人回頭看他,疑惑:“你變成化石了?不是說要出府問問陌生人,看人家說少君健不健康?還愣著做什麼?”
她總是這樣讓人吃驚,讓人思維接不上:“你要同我出府?做這件事?”
“總是無事,走走也好。”
“你一個人去,否則人家給你的答案同我說的一樣,你指不定說我做手腳了。”
“我身上沒錢,要你跟著付賬呵,南巷的清真菜好久沒吃過了。”
他以為她最近吃的是貓食,總只吃一點,天知道她怎麼活下來的。
真懷疑這個玉少君是不是真,銀狼國落敗後,她變得不像她了。
頭痛,頭好痛,府外,眾說紛紜,道:主公失了心智?環璧城有難了。
他們的領主不再那麼聰慧,那麼明智,她的眼睛再看不到世間一切,如此如何帶領他們強大?保護他們安居樂業?聽說身體也不好,聽說中毒了,聽說沉迷男色,聽說滿足眼前成就,安於享樂……
呵,這是她麼?
怎麼聽著那些評論,感覺別人都在說老頭兒?她不是年少有為英明睿智嗎?
“看,你的形象全毀了,我以為玉少君可以站在最高處?現下,也不過爾爾。”嘲弄。
“這乳鴿不錯,再點一份。”吃得唇放光,油油的,黑眸閃亮的抬頭,雲秋失望了,她什麼都沒聽到。
“小二,再上一份乳鴿。”天知道她今天吃了多少地方,吃了他多少錢。“想將江山讓給汝宮謀就明說,不需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