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於是說:“謝妹妹關心,姐姐身子已經大好了,這才出來賞花。”
她故作大悟狀,說:“哦,我說怎麼梅才人站在這裡跟我們這些人說話呢,原來是我不小心佔了你的位置啊,梅姐姐,我看你這能看到一大片花圃,不如我們換換吧。”這話是大不敬的,宮裡大節日的座位都是安排好了的,半分也不能錯了,怎是說換就換的。
我看了看,笑了說:“既然妹妹喜歡,姐姐焉有不讓之理。”說著便走到美人位置上坐了。她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答應,愣愣的看我坐了,半響沒有不知道要怎麼做,但此時她不得不繼續在那個不是她的位置上坐如針扎。
美人倒也沒有幾個,坐了那裡也不再找我的麻煩,估計是那些不怎麼受寵的妃子,自是不敢出了頭替自己找麻煩。我抬頭正見傅晴坐在了良人的位置上,見我看她,忙遞過來一個笑容,我也笑了回她。
百花節規矩是宮裡請來戲班唱戲,然後在太后皇后的帶領下游御花園,期間偶然吟詩作對,要是游出眾文采的,自是能讓皇后太后記住,最後是回交泰殿吃飯。
此時戲班都上了臺,唱起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戲曲,只見她們聽得都眉飛色舞,我只好支起了手故作懂狀。正自昏昏欲睡,聽一熟悉的聲音喊道:“皇上駕到!”
我猛的清醒過來,忙隨眾人跪了。一般皇上是不參加百花節的,所以我才放心來了,誰知他今日心血來潮,也來湊這個熱鬧。
待稍坐定了,我才悄悄抬了頭看他。上一次見他已經是去年,期間又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的模樣已經模糊,此時看來,他似乎瘦了,臉上的顏色更冷了,和夢裡那個柔和的影子卻是如此不同。
見他轉身,忙低了頭看自己的茶杯,這一眾的花枝招展,想找到蓄意掩藏的我畢竟不是那麼容易,況且我還沒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其實他又怎麼會蓄意找我呢?一個他的錯誤,他又怎麼會在意?不定他已經忘記曾經有這麼一個人,曾經站在梅花下面說:“朕賜你封號“梅”吧。”曾經小心翼翼的握了我的手說:“戀兒,朕從未如此害怕失去一個人過。”我於他,不過是過眼的雲煙,不會在天空留下一點痕跡。
想到這裡,我不由的抬了頭看他,卻正好對上他的目光,心猛然抖了一下,忙低眉順眼移了開來。他還是記得我的嗎?他是再找我麼?他沒有忘記我麼?
我自嘲的笑了笑,這些與我,不也是過眼雲煙麼?還是這般在意他麼?還是如此的放不下麼?還是不肯歇了自己的心麼?還要讓自己受一次傷麼?
此時戲已經演到了末端,太后皇后正打著賞,趁著大家都起身的亂,我叫碧若告訴玉珠我先退場了,玉珠悄聲回了皇后,皇后向我微點了頭示意,我忙起了身趁亂跑了,待聽不到大家的聲音,才緩下來喘了氣說:“今日還是不來的好。”
碧若自是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笑了說:“來了不也見了百花爭豔的奇景了麼?估計這會這百花都自圍了他轉,抽不出身來,主子,您身體剛好,還是緩著走了好。”
春天的夜晚還是偏涼,我卻站在了窗前了無睡意,碧若自是不肯放心去睡了,陪了我消磨時光。我看著碧若,這個處處為我著想,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或者是我現在的牽掛了。碧若見我看她,說:“主子要什麼?奴婢給您找去。”
我笑了說:“碧若,我好麼?”
碧若含笑了說:“主子是奴婢最好的主子。”
我笑了一下,說:“碧若,你還有幾年出宮?”
碧若愣了一下,說:“奴婢不出宮,奴婢就在這宮裡伺候主子一輩子。”
我笑了說:“那我不罪過大了,這世界總有一個良人是屬於你的,若是為了我耽誤了你,那不是耽誤了兩個人的幸福了麼?”
碧若卻一臉正色,說:“主子,奴婢說的是心裡話,只要不是主子不要奴婢了,奴婢就伺候主子一輩子。”
我輕嘆口氣,拉碧若坐下,說:“碧若,我不會在這裡一直待的,那時,”
碧若卻不管,搖頭說:“主子去哪裡,奴婢就去哪裡。”又說:“主子,您?”
我靜靜的看她,笑容卻帶了悲涼,說:“隨緣隨分出塵林,似水如雲一片心。”
碧若一驚,手抖落了一下,我含笑說:“住在這裡,終究是他的人,像今日之事,總免不了,不如搬了走了,徹底斷了。”眼神卻是落寞。作為宮裡的嬪妃,想離開這爾虞我詐的地方只有兩條路,一是死,再就是到望塵宮出塵宮裡,望塵宮是這皇宮的冷宮,取心未盡死,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