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在做,天在看,上天是悲憫而仁慈的,可為什麼,天上的神明可以眼睜睜的看她受盡了萬般折磨後,還能無動於衷?難道說,三年前的那場罪,她需要彌補的還不夠嗎?
夏流觴還在不停的吻她,說愛她,一聲一聲,沉痛碎骨。
是誰說沒有愛情就沒有溫暖,沒有愛情就無法呼吸,如果說愛情是需要身體的獻祭,需要一次次被撕裂,那麼,她情願一開始就不曾愛過。
不遠處,依舊是勁爆歡騰的電子音樂聲,唯有她,在陰暗的角落被那個說愛他的男人逼到支離破碎。
………
砰——!
夏流觴急匆匆的從包廂衝出來,揪起身旁保鏢的衣領,焦灼的逼問。
“他人呢?!童寒風呢?那小子被你們弄到哪去了?!”聲線換亂的不成樣子,他慘白的臉著實令保鏢渾身一驚,趕忙結結巴巴回答道。
“夏總,您不是說要將那小子送去治療麼?現在估計才剛包紮好躺下。”
“趕緊將人給我弄來,馬上!”夏流觴兩眼急得幾欲噴火,差點一拳打在保鏢臉上。
寒風趕到時,額上蒙了一圈紗布,清逸的臉因過度失血而慘白如紙,反而為他更添一份病態的美感。
“惜姐姐呢?”寒風沒好氣的問,兩眼憤怒的瞪著他,有如銅鈴般大小。若不是雙手還被兩個保鏢緊緊反扣身後,他絕對會狠狠用力一拳頭砸過去!
夏流觴聞言,黑眸沉暗,朝旁邊的保鏢使了個顏色,寒風被放開了,連帶著,夏流觴推開了包廂門,開啟燈。
眼前的一切瞬間令寒風驚呆了,當場在原地石化,喉嚨乾澀的厲害,半晌發不出一個音符。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眸光緊縮,寒風愣愣的看著珍惜瑟縮在一地鋒利的玻璃碎片中央,凌亂的長髮明顯有掙扎過的痕跡,衣裙破破爛爛,胸口,脖頸,鎖骨,遍佈斑斑嫣紅的吻痕,好像一團團烈火,燒得他眼眶刺痛難忍。
珍惜臉上的表情空洞茫然,帶著與世隔絕的冷漠,雙手死死攥著一柄AK47手槍,碎片滑過她的手臂,大腿,腳踝,涓涓嫣紅的血淋漓而刺目,這場面,驚悚詭異的無異於恐怖電影。
可現在,這一幕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你這個畜生,對她都幹了些什麼?!”寒風猛地轉身,火箭般的拳頭還未砸下就被夏流觴生生接住,黑眸之中翻溢的懊惱與悲傷令他砰然一怔,但心中濃濃的厭惡終是將那股愕然給用力壓了回去。
“她手裡怎麼會有槍?!”寒風低聲問道,望向珍惜的眸光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傷痛。
“天啊,那麼多玻璃插…進身體裡面,不痛嗎?”旁邊一個保鏢禁不住唏噓道,看著滿身鮮血,纖弱不堪的珍惜,渾身打了個冷顫。
“怎麼會有槍?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將這該死的槍遺留在這裡,做完後,我剛轉身,她突然舉起槍對著我,我想要奪過來,卻不小心撞到了她,砰的一聲槍響,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夏流觴語無倫次的回答,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漂亮的黑瞳滿是難過,心肺痛苦的緊緊揪成一團,連稍稍的呼吸,都疼的肝腸寸斷。
這幕場景他太熟悉了,那一晚的施暴,珍惜小產,差點死在醫院,那時他懊惱的恨不得殺了自己!
可現在,現在他又做了什麼?
他再一次將她逼上了絕路,逼上了死亡的幽…谷,逼得她滿身鮮血的蜷縮在玻璃片中,任憑鮮血潺潺直湧,就是不肯走出來,那雙清亮的雪眸,此時此刻沒有任何光彩,好似誰殘忍的將她所有的光明給狠狠剜了去。
“你是畜牲嗎?夏流觴你TM是畜生嗎?!”寒風不待他說完,又是一拳狠狠的揍了上去,打得夏流觴唇角唰的淌出了嫣紅的血。
“有空教訓我,還不如想想怎麼把她救出來!”夏流觴抓住他欲要砸過來的第二拳,憤憤吼道。
寒風狂怒的瞪他一眼,轉過頭,放柔目光,朝珍惜輕喚一聲。
“惜姐姐。”
語落,玻璃地上的珍惜愣了一下,依舊是一臉茫然的表情,緊握著手槍的十指微微鬆動,空洞的雪眸漸漸的回升出焦點。
夏流觴見她有了反應,當即心中一喜,想要衝過去將珍惜從可怕的碎片中拉出來,誰料還沒跨出兩步便被寒風厲聲喝住。
“別過去!你會嚇到她!”寒風俊眉緊蹙,淺褐色的眸子危險的眯起,迸發出強烈的光,好像夏流觴只要再前進一步,他就會衝過去跟他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