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周家別莊的花園裡異常熱鬧。到處都是打扮地雍容華貴的貴婦和花枝招展的閨秀。
林大娘帶著甜兒和高蕙蘭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來,喝著茶,品著點心,望著前面搭的臺子。
上午進行的是琴棋書畫的比試,由周夫人做司儀,十二位德高望重的夫人做評判。
除了琴聲,甜兒尚能當做音樂欣賞外,這圍棋殘局甜兒是一點兒也看不懂,還有書法和繪畫,甜兒也是興致缺缺,最終的結果是,甜兒看著看著便打起了瞌睡。
最後經過評審,有四位小姐分別奪得了魁首。
“妹妹,妹妹,醒醒,醒醒,結束了,馬上要飲宴了。”高蕙蘭見甜兒睡得正香,搖了搖頭,推了推甜兒道。
“這麼快就完了啊?”甜兒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記得自己剛睡下啊。怎麼這麼快就完了。
“還快呢,你都睡了兩個時辰了。”高蕙蘭是哭笑不得,沒見過這般能睡的。
甜兒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見旁邊的椅子空了,忙問高蕙蘭道:“我娘呢,哪兒去了?”
“哦,林夫人更衣去了。”高蕙蘭答道。
甜兒點了點頭,原來是上廁所去了。
等了好一會兒,林大娘才回來。
“娘,怎麼去了這麼久啊?”甜兒問林大娘道。
“人太多了,排著長隊呢。”林大娘搖了搖頭,這周家別莊什麼都好,唯獨這花園裡的茅廁修得少了些。
“走吧,那邊的席面已經擺好了。”林大娘說完,領頭走在前面,往宴席那邊走去。
三人走到宴席那裡,找到位置坐了下來。
丫鬟們就沒那麼好命了,只能站在一旁伺候著。
“喲,這不是林夫人和林小姐嘛,老身有禮了。”甜兒她們剛坐定,就來了一個砸場子的。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林大娘望著黃嬤嬤,那是雙眼放兇光,恨不得立馬就把她給剝皮拆骨。
甜兒倒還沒那麼恨她,這黃嬤嬤雖然可惡,不過。她到底幫自己擋了一次桃花,算是錯有錯著吧。
“小女林婉貞,見過黃嬤嬤,見過這位夫人。”甜兒只認得黃嬤嬤,並不認識她身邊的那位夫人,又不想失了禮數,所以才這般說道。
林夫人見自家女兒這般的鎮定,心中也放開了,開口道:“黃嬤嬤別來無恙啊?”
黃嬤嬤見這母女二人這般的平靜,倒是吃了一驚。
她身旁的許夫人也很驚詫,聽黃嬤嬤的描述,這位林小姐該是那種飛揚跋扈,目中無人之人,怎的今日裡看來,她倒是比自己的孃親更大方得體,明明知道是黃嬤嬤毀了自己的姻緣,還這般有禮有節,難得,真是難得啊。
“老身夫家姓許,見過林夫人,林小姐。”許夫人到底是出身名門。這親事雖然不成,卻也不想無端給自己樹了敵人。
林大娘一聽,這位夫人便是那位耳根子軟,聽信讒言的許夫人,這臉上立刻掛上了幾分冷意,淡淡地回了一句:“許夫人好。”
甜兒卻是規規矩矩地對著許夫人做福行禮,道:“許夫人安,小女林婉貞這廂有禮了。”
高蕙蘭見狀,只得站了起來,對著許夫人做了個福,道:“小女高蕙蘭,請許夫人安。”
黃嬤嬤見高蕙蘭視她如無物,給許夫人行禮,卻並不理會自己,立時覺得臉面盡失,皺起了眉頭,咳嗽了幾聲。
高蕙蘭知道這黃嬤嬤說過甜兒的壞話,阻過甜兒的姻緣,對這個老虔婆本就沒有好感,今日裡見她在自己前面惺惺作態,裝腔作勢,心裡很是惱怒,想折辱她一番,於是佯裝不解地問道:“敢問許夫人,您身邊的這位夫人是哪個府上的啊?”
許夫人沒聽出其中的意思,出口答道:“這位是黃嬤嬤,我家長孫女的教習。”
高蕙蘭聽完,故作驚訝狀,道:“教習?那這位黃嬤嬤可是許夫人的家眷親朋?”
許夫人也被高蕙蘭給弄糊塗了。道:“不是。”
高蕙蘭聽完,笑著說道:“那就奇怪了,既不是家眷,又不是親朋,小女真是開了眼界。許夫人當真是尊師重教第一人啊。”
林大娘是聽出高蕙蘭這言中之意了,添油加火地說道:“老身也很佩服夫人呢,這滿院子的貴婦,還沒有哪一個帶自家的教習嬤嬤參加的,許夫人當真是出人意表,出人意表啊。”
許夫人不是三歲小孩,到這份上自然聽出了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其中的意思,這臉色頓時就青了。黃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