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太監見到珊瑚後很是有禮,點頭哈腰的進裡面通報去了,珊瑚則束手站在宮門處,眼觀鼻鼻觀心一點都不敢四處亂瞄。
珊瑚的這份謹慎姿態叫瓜爾佳氏母女也束縛起來,安靜的站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其實公爵夫人這次進宮後心裡面就一直有一種壓抑的感覺。總是覺得宮裡面變化頗大,以往進宮的時候好歹跟著帶路的宮女太監們還能交談兩句,有時在路上遇到的當值宮人臉上也會有些笑容或是其他表情。
可是今天她進宮後卻感到宮裡一片肅穆,別說當值宮人的笑臉了,連個哭臉都沒看見,遇到的全部宮人都是一副表情,那就是面無表情俗稱面癱臉,伯爵夫人曾聽自家老爺說過,太子殿下就是常年掛著一副面癱臉的,莫非這些宮人在模仿太子殿下?
她哪知道宮裡面的氣氛變化全部是瀾惠的影響呢?現在瀾惠已經把宮裡面的大權基本掌握在手,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掌宮權交給了瀾惠,那對宮人的要求自然是與原先的四妃不同的。而瀾惠受四阿哥影響頗大,平時對下人管束最是講究規矩,說笑玩鬧不知尊卑等等全部杜絕。要不然也不會因為小宮女的一句話要把她調走了。
所以被瀾惠管理的宮人們,就從早先的幸福生活中‘醒’了過來,被瀾惠治的服服帖帖的,哪個要是在不當值的時候亂走亂逛,或是在當值的時候嬉笑打鬧,全部送到慎行司處置。
最近因為四妃年歲漸大而疏忽管教的宮人們很多都進慎行司逛了一圈。那種地方基本上都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打板子都算輕的,有了這種榜樣還有誰敢觸犯宮規呢還不是都在段時間內老實下來?
當然進入慎行司的人裡面還有四阿哥給瀾惠遞的一份名單,那個名單裡的宮人到底因為什麼被四阿哥要求借著瀾惠的手除去,四阿哥並沒跟瀾惠細說。不過瀾惠想想也就明白了,八成是那些個兄弟或是其餘的宮妃在宮裡面安插的眼線了,四阿哥這是要瀾惠肅清宮闈,把紫禁城提前打造成鐵桶一隻呢也因此伯爵夫人這次進宮真真正正感受到了皇宮內肅穆的氣氛,也引起了她心中對皇權的畏懼和些許恐懼。
瓜爾佳氏母女在長春宮門口站了很久,她們本身就穿著花盆底,進宮後又走了很多路,還在瀾惠那跪了幾氣。說實話這對養尊處優的這對母女還說還是挺難熬的。沒看她倆的額頭上都冒出汗來了麼?
瓜爾佳氏沒有她額娘那麼敏銳的觀察力,站得累了不由對右側方的珊瑚問道:“剛才那位宮人真的進去通報了嗎?怎麼這麼就沒回音?”
伯爵夫人聽自家女兒竟然敢當面質問,忙厲聲喝道:“住嘴”
瓜爾佳氏委委屈屈的閉上嘴,礙於自家額娘以往的權威老實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珊瑚笑了笑卻並沒說什麼,仍然安靜的站在那等著,只不過心裡卻想道:‘主子真是算無遺漏啊早早就知道瓜爾佳氏要進宮,揪著她們家前段時間對太子殿下和十四阿哥不管不顧的事,事先捅給德妃娘娘,剛才又吩咐她們母女倆來給德妃娘娘請安,可不是正好當面觸了德妃娘娘的怒火,站一會都是輕的了,也不知道進殿後有什麼熱鬧,可惜我是看不到了,還得等回頭打聽才行呢’
就在珊瑚心裡暗笑的時候,剛才進去通報的宮人走了過來,滿是高傲的對著伯爵夫人說道:“德妃娘娘正在午休,奴才們不敢打擾,只不過也不能讓夫人和格格在宮門處等著。老嬤嬤剛才已經吩咐下來了,先請夫人和格格進來等候夫人和格格擔待則個”
伯爵夫人笑著說道:“應當的,應當的,也是奴婢們來得不是時候,千萬別擾了娘娘午休才是。”
宮人聞言很是倨傲的點了點頭,又換了一副笑臉對珊瑚說道:“姐姐差事完成了,快回去伺候太子妃娘娘吧”
珊瑚笑應了一聲,對瓜爾佳母女行了一個屈膝禮後就告辭了。
瓜爾佳格格見宮人對自家母女的態度這麼差,但對珊瑚一個宮女卻笑臉迎人的,心裡面氣的要命,緊咬著貝齒忍著肚子裡的火氣跟著額娘走了進去。
伯爵夫人自然也是不滿的,她哪知道宮人早清楚德妃這會子根本沒午休,卻這麼敷衍瓜爾佳氏母女,作為奴才那份察言觀色的能力瞬間爆發,已經知道自家主子娘娘是要給這對母女下馬威了,他又怎麼能對這兩母女有好眼色呢?
再說就是得罪了這對母女也沒什麼,他是長春宮的奴才,沒有德妃的點頭就連太子妃想處置也是不行的,誰叫他伺候的是未來的太后呢瓜爾佳氏母女就是在宮外有再大的勢力也插手不進宮內。反倒是他這次要是表現好得了主子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