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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已到了中午,河面的水被日頭曬溫了,只是這河底的水還涼著呢。”

她從懷裡取出油紙包裹好的蘸了芝麻的米飯大團子,吃了一個,另兩個給了暴獅。

她趕這麼大群鴨子,要到黃昏前才能回家。奶奶李氏給她做的飯糰裡面包著兩塊野兔肉、蘿蔔丁,好吃頂餓。

一人一狗吃飽了,休息片刻,四腳朝天躺在草地上,在春日的沐浴下小眯了半個時辰。

突然,唐雪瑞睜開眼睛,自語道:“是我糊塗了,天若是熱起來,下河游泳的人就多起來,還有那捕魚的人,若是那白光是個寶貝,被別人得了去,我豈不要大大的後悔。”

她身前的大河寬百丈、長千里,去年她沿著河岸放鴨,到了初冬河面未結冰之前,放到這裡竟是看到河面上有詭異白光。

她問了兩個跟來玩耍的小孩子,都說什麼也未看見。那時她就留了心,懷疑自己的雙目有異能。

她的靈魂佔著這具肉身,前任並沒有這樣的異能,她怕說出去被當成妖精除掉,便未告訴任何人,甚至連家人也瞞著。

她坐了起來,旁邊的暴獅已然像個士兵昂首挺胸站立好等待命令。

“暴獅,我已給你嘮叨了一個冬天,你也聽得煩了,今個你就潛到河底,幫我去瞧瞧那團白光到底是什麼。”

暴獅叫了兩聲,跟著唐雪瑞走到了河邊,毫不猶豫跳進河水,按著她手指的方向游過去。

那團白光看著離著河岸大概十丈,實際上是十五丈都不止,唐雪瑞瞧著暴獅的黑腦袋越來越小,一顆心揪到了嗓子眼。

她跟暴獅的關係更像戰友、夥伴。正是如此,她才等到今日才讓它下到河底。

暴獅扎進了河水之中,半天不見出來,唐雪瑞怕它遇到危險,急得大叫:“暴獅!”

遠處的河面上冒出一個黑點,唐雪瑞揉揉眼睛,正是暴獅,驚喜之中高聲道:“暴獅,游回來!”

暴獅卻是又扎進河底,再冒出頭來離河岸近了些,如此反覆了數次,最後一次溼漉漉游上岸,朝著唐雪瑞興奮的汪汪直叫。

唐雪瑞看到暴獅的嘴殷紅一片,竟是流血受傷,心疼道:“暴獅,你在河底遇到了什麼,怎麼嘴破了,可是被尖銳的石頭劃傷?”

這不是暴獅頭次受傷,有一次它咬死了小野豬,被雌、雄野豬夾攻撞飛,若不是逃得快,差點連命都沒了,從那次起唐雪瑞就隨身備些藥。

唐雪瑞腰帶上繫著一個香囊,裡面就有一小盒自制的用來止血的藥粉,連忙給暴獅傷口抹了些,手掌被暴獅熱呼呼的舌頭舔著,道:“笨蛋,是我害你受了傷,給你塗點藥粉,你就這麼高興?”

暴獅渾身溼淋淋,怕弄髒了主人,就不去蹭她,扭頭朝在河面上撲騰的一大群傻鴨子亂吠一通。

唐雪瑞瞧著群鴨爭先恐後的往河水裡游下去,十分疑惑,很快,一個沾滿黑色淤泥大如腳盆散發著腥臭味的巨蚌被十幾只群鴨用嘴拱著搖搖晃晃浮出了河面。

“好大的河蚌,怕是有近百年了吧。”唐雪瑞驚詫不已,白光原來是巨蚌。

暴獅衝上去,驚走幾隻群鴨,霸道的吠兩聲,召來群鴨一齊使勁,將巨蚌推上了河岸。

暴獅抬起朝唐雪瑞委屈的哼唧幾聲,黑色的鼻頭連動數下。

唐雪瑞恍然大悟,原來暴獅嘴上的傷是被巨蚌夾的,這麼大隻巨蚌,蚌殼一夾的力度定是很大,暴獅只夾傷嘴,腦袋未被夾斷就不錯了。

“暴獅,你真厲害,運氣極好!”

唐雪瑞毫不吝嗇的誇獎愛犬,環視四周,找了塊大石頭,搬起來正要砸向巨蚌,突然間想到,巨蚌殼上全是淤泥,砸下去必然會淤泥四濺,弄髒了衣服。

“暴獅,去家裡取籃子、盆子。”

半晌,暴獅叼著竹籃、木盆流星般奔回,唐雪瑞用木盆盛了河水將巨蚌洗乾淨,露出閃光銀光的蚌殼,殼上密密麻麻一道道的蚌輪,細數竟然有九十九道。

她望著一旁在陽光下晾毛的暴獅,驚喜道:“蚌肉清熱、滋陰、明目、解毒、治煩熱、消渴,治血崩、帶下、痔瘻、目赤、溼疹。這蚌已活了九十九年,它的肉定是大補,回去我讓奶奶熬些蚌肉湯給你拌飯吃!”

剛才幫著暴獅將巨蚌堆上岸的十幾只鴨子圍著巨蚌嘎嘎叫,唐雪瑞搬起大石頭砸向巨蚌,砰的一聲,厚沉的蚌殼裂了一道縫,連砸數次,蚌殼終於被砸開,露出裡面粉白細嫩的蚌肉。

“時下初春,山裡的野獸正是繁衍期,不好再去打獵,這些蚌肉大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