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沒熱的水,只有溫的啊。”秦知誠摸了一把桌子上的茶壺,“小芽和圓圓都不在,那我去給姐姐燒一壺熱水來,姐姐不要亂動哦,不然傷口會疼的。”秦知誠小大人的說道。
“嗯好,知誠快去快回啊。”如錦微笑著說道,看見知誠滿意的拎著茶壺走了,她迅速翻身坐起拿起了床邊的衣服飛快的穿好了。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水早已經涼了,她只是想支開知誠而已,知誠在的話肯定不會讓頭上白紗布包了厚厚一沓的她到處亂跑的。但她現在要趕快去看看馮媽媽怎麼樣了,楊姨娘有沒有對她做什麼。
如錦穿好了衣服一眼撇到梳妝檯上的鏡子,鏡中的她確實是十二三歲的模樣,臉若白瓷,眼若辰星,眼角眉梢都沒有五年後的那種寂寥。她纖若青蔥的手慢慢撫上額頭上的厚紗布,鏡中的美人兒眼裡忽然射出一縷寒光。
如錦開啟門,迎面卻撞上一個胖胖的身軀,入目是熟悉的粗布藍衣。
“奶孃,您回來了?”如錦站定了,驚道。
“怎麼是姑娘?”馮媽媽的圓圓臉裡滿是慈祥,忽然想到什麼,“也是,她們都去竹園幫忙了。這兒連一個服侍的人也沒有,你還有傷呢,我可憐的姑娘哦!”馮媽媽說著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強勢的把如錦又拉回了屋子裡讓如錦在床上躺著,嗔怒道,“姑娘真是調皮,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到處亂跑!”
“楊姨娘有為難奶孃嗎?”如錦卻抓緊了被角直直盯著馮媽媽問道。
☆、第四章 初分上下(上)
“姑娘是因為擔心奴婢才這麼不顧傷勢跑出去的?”馮媽媽見到如錦緊張的神情心中一動。
“也不全是,我呆在床上久了,想下去走走。”如錦含含糊糊的回答道。
“姑娘是我帶大的,你一眨眼我就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馮媽媽感慨的說道,“我一把老骨頭了,能得姑娘惦記著也不枉我把姑娘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了一場。以後姑娘要是有什麼用的著奴婢的地方,說一聲,奴婢赴湯蹈火都敢去……”
“不要……”如錦卻捂住了嘴,淚水在眼眶邊上打轉。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別哭,別哭,我的好姑娘。”馮媽媽拿出手絹仔細的幫如錦擦去了眼角的淚水,一邊軟語安慰摟住瞭如錦的肩膀。
如錦的心中卻在瘋狂叫囂著:不要!不要你赴湯蹈火,我知道你敢去,兵衛森嚴的王府你都敢闖過,還有什麼地方不敢去呢?我只是不願意你再次為我而死。我不要你死,不管用什麼辦法,我們都要好好的。
如錦慢慢平息了激動,說道,“奶孃還沒告訴我楊姨娘找您幹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問了奴婢一些姑娘的事,我也覺得納悶來著怎麼忽然她關心起姑娘來了。”
“奶孃怎麼說的?”
“奴婢就把姑娘和姨娘的境況說了說,希望她能別欺負姑娘了。也不知有沒有用……”
“奶孃您糊塗了!”如錦微微蹙起了娥眉,嚴厲說道,“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姨娘和我在這府裡的困境?這其中一大半的功勞都是她的呢!現在父親和母親都不在,這府裡基本上是她為大了,她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機罷手?”
“啊,這個……姑娘,那現在該怎麼辦?姨娘被她關進竹園了,也不知受了什麼苦沒,姑娘又受了重傷,小少爺年紀又太小……都是我這個老婆子沒用,腦袋又笨……”馮媽媽聽著就慌了,語調裡都帶了哭腔,可不是,周姨娘落到如今這般田地可不是都是楊姨娘挑唆的老爺?姑娘躺在床上也是拜她所賜。
“索性姨娘和我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只是奶孃以後別再這樣了,有些人的心可是鐵打的,刀槍不入,說了指不定什麼時候還有禍端。”如錦嘆了口氣,有些疲累的樣子。
馮媽媽聽了鬆了口氣,給如錦拿了一個墊子靠著,答應道,“奴婢都聽姑娘的,姑娘看得清楚。”
如錦靠著軟軟的墊子,慢慢閉上了眼睛,長而捲曲的睫毛投下一片暗影,襯著如瓷的細膩面板,說不出的清淨好看。馮媽媽看著自家姑娘一瞬間有些晃神,姑娘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比什麼三姑娘好看多了,就是和大姑娘相比也不分上下吧。
“奶孃,父親和母親走了多少日子了?”
“大概五六天吧,聽說夫人要延途去看一箇舊日的閨中好友,所以這次早去了很多天。”
早去了很多天。
鄭老太爺的六十大壽是三月十八。鄭家祖居是在杭州,也有分支在外。京城的秦府其實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