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刻苦修習劍術,就是為了有一天為爹孃小妹報仇。”說著,風無痕眼中一陣寒芒乍現,他手指用力捏緊,啪的一聲茶杯應聲而裂,卻不見風無痕的手指上留下星點印跡。
三人皆因風無痕狠戾的摸樣臉色白了白,風無痕發覺自己的失態,連忙收斂了戾氣,語帶嘲諷,“義父義母也同寒譽兄一樣,希望風兒放下仇恨嗎?為什麼,因為納蘭府的千金現在皇帝的寵妃嗎?也對,身為父母兄長,為女兒妹妹想,卻是沒有什麼不對,風某並沒有資格怪你們。不過義父義母放心,風兒跟人有過約定,一年之內,風兒不會謀劃找東方家報仇的事。”
納蘭宇長嘆一聲,“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風兒,死者已矣,想必賢弟賢妹在天有靈,也一定不願意看著你一生都被仇恨矇蔽,身為父母,最想看到的,莫過於兒女幸福地活著,你又何必為難自己。”
納蘭宇頓了頓,思量了片刻,才又試探著問了一句,“假如,義父是說假如。假如藍雪沒死,她還好好地活著,假如她現在就生活在宮裡,而且是天子的妃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們兄妹相認了,你執意要殺她的夫君,你要如何面對她呢?”
風無痕聞言冷冷地笑了笑,“義父這個假設果真相當的好。如果這個假如是真的,風兒自然高興萬分,這樣,風兒會幫小妹成為東方玄啟最寵愛的妃子,然後把真相告訴小妹,讓小妹將刀子插在東方玄啟的心臟上!小妹如果還是藍家的人,她也一定會這麼做的。只可惜,妹妹死了,她不在了,義父的假設就只是假設而已。”
風無痕起身拂袖道:“風兒已經見過義父義母了,既然義父義母都不贊同風兒,風而也不便多留。不過,在風兒心裡,義父義母永遠都是義父義母,義兄永遠都是義兄。以後,風兒不會與各位多來往,倘若有一天風兒要報仇,決不會連累到各位,也希望各位不要阻攔。告辭!”
說完,風無痕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風兒!”
“風弟!”
三人在身後連連呼喊,卻喚不迴風無痕半點停留。
阮心玉淚眼朦朧地瞅著風無痕消失在密室外,“老爺,我們是不是該把雪兒的身世告訴風兒呢,這樣也許能讓他心裡的仇恨少一些。”
“娘,風弟已經不是當年的風弟了。他這十四年來所受的苦,任誰碰上了,心性也都會改變的。雪兒已經不姓藍了,她什麼都不記得,何苦再讓她捲進來揹負著仇恨生活呢?”寒譽並不贊同阮心玉的提議。
“唉。”納蘭宇攬住阮心玉的肩頭長嘆道:“譽兒說的有道理。雪兒現在是我們的女兒,現在告訴她,她如何承受的了。更何況,你看陛下跟雪兒的樣子,真相一旦說出來,恐怕最先崩潰的是雪兒那孩子。既然已經隱瞞了十四年,不如就讓咱們將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去。”
第三十九章 紅燭帳暖睡鴛鴦1
婚禮的籌備很順利,阮心玉不分晝夜地將嫁衣趕製出來,一個母親對女兒的祝福,一針一線地,細細密密縫進那件豔紅色的嫁衣裡。
三天的時間其實彈指一揮間,可是對於玄啟來說,卻覺得像是過了三十年的時間那麼長。若不是每天晚上還能隔著牆跟寒雪說說話,他肯定還沒將新娘子娶到手,就先發瘋了。
納蘭府的東院有一處空置的院落,有花有樹有草有水,環境甚為清幽,原本是想在寒譽娶親的時候用作新房的,這一次則先用作了玄啟和寒雪的新房。傢俱器皿全部都是新添,鴛鴦錦被紅豔豔整齊地擺放著,大紅的喜字掛在外廳,龍鳳喜燭插在雕花漆紅燭臺上,粗壯猶如嬰兒的手臂。納蘭府裡處處掛著紅色的稠花還有大紅色的燈籠,府里人人都有新衣新鞋,紅包握在手裡,樂得合不攏嘴。
因為不能太過聲張,所以客人只請了風無痕一個,可是寒雪覺得,有沒有賓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一切都是玄啟在每日處理完宮裡送來的密函後親自督辦,她甚至根本沒有耗費一點的精力,只是乖乖地等著今天的降臨。
納蘭宇拿到韓徵呈上來的聘禮禮單的時候,簡直嚇了一跳,良田百傾,宅院十處,金銀票據各十萬,其他的珠寶珍玩古董一樣都沒落下,難怪他們來時,最後面的馬車裡塞了滿滿的木箱,他們的皇帝陛下就差送他幾座城池,給他劃分封地供他和夫人養老。
而韓徵在送完禮單之後,也喜滋滋地連忙回屋去換了一身衣裳,今天他要給玄啟和寒雪當證婚人,自然也要穿的喜慶。
陵軒國法有規定,婚姻大事,只有到官媒處登記才會有婚書,才符合國法。於是玄啟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