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知道父母的摸樣,可是藍府在那次家變中,所有的文字書畫類的東西都被銷燬了,她想找到一副父母的畫像都不可能。
至於玄啟御駕親征的事,她在離開皇宮的第二天就知道了。可是現在,他的江山已經跟她沒有絲毫關係了,她不想管,也沒有能力去管。
“小姐,風少爺走了這麼多天,究竟是幹什麼去了?”香染抱著睿兒,難得今天中午暖得像春天,正好抱著睿兒曬曬太陽。
“沒事的。等我哥將自己的事處理完,就會回來的。”寒雪並不準備讓香染知道風無痕就是魅影樓樓主的事。
“香染,你準備一下,一會兒把睿兒交給奶孃哄著,陪我上趟街吧,我想出去逛逛,順便買些新鮮的蔬果,晚上,我來炒幾個小菜好了。還要買一些祭拜用的紙錢香燭之類的,明天是爹孃末七,我想去祭拜他們。”
雖然,邊疆戰事吃緊,可是京城的繁華熱鬧卻始終不見減少一分。寒雪戴了帷帽,香染跟在身邊,二人身後還跟著一名風無痕留下的護衛。
三人逛了幾條街道,都沒有發現買紙錢香燭的商鋪。寒雪雖然不大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人太多的地方,可是難得出來一回,她也知道依香染的性子,這些日子一定被悶得狠了,於是便悠閒地在街上隨意逛逛,也讓香染跟著散散心。
“小姐,香染有些口渴,咱們可不可以到那邊的茶樓裡歇歇腳再逛啊?”睿兒這幾天夜裡也不知是怎麼了,總是半夜醒過來哭鬧不止。香染怕睿兒吵著寒雪休息,就整夜整夜抱著睿兒,幾天下來,就覺得精神疲累得厲害,連走個路都覺得十分消耗體力。
“也好,我也有些累了,咱們就過去喝碗茶歇歇腳吧。”
三人進了茶館,就有熱情的小二哥迎上來將三人領到靠窗的一處位置。
“唉,你們聽說了麼?咱們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御駕親征,沒幾天就讓安王的少昊兵連敗三場。那叫一個威風,皇帝陛下,是咱陵軒的驕傲啊!”鄰桌的幾個書生打扮的男子一邊喝茶,一邊聊天,其中一人興高采烈地說起他聽來的關於玄啟在戰場上如何用兵如神的事蹟。
香染偷偷地望了寒雪一眼,見她只是淡定自若地品著碗中的香茶,並沒有任何怪異的地方,這才放下心來。
從離開皇宮之後,“皇帝陛下”這四個字就成了寒雪心頭的禁忌,香染每每都避開討論那座皇宮裡的任何人任何事,就怕勾起寒雪的傷心事。
“只是,陛下的兵法再精湛,安王的陰險狡詐也是極為難應付。你們沒聽說嗎,今天早上剛傳來的訊息,說陛下為了救被圍困的幾名將領,遭了安王和那蕭賊的埋伏,中了敵人的毒箭,危在旦夕!”另一個書生沉重地說道。
話音甫落,就見寒雪的身子晃了晃,手上的力氣一鬆,茶杯掉落在桌面上,茶水也灑了一桌,溼了寒雪純白色的衣衫。
“小姐!”香染慌忙抽出絲絹為寒雪擦拭衣袖上的茶水,寒雪卻只是略略顫抖著聲線道了一句“我沒事”,便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重新翻開茶杯倒上茶水。可是她白色幔紗下的臉色,已經比幔紗的顏色還要慘白。
“我親三叔是兵部員外郎,前幾天負責給前線的將士送冬靴,今天早上剛回來。聽說皇宮裡已經炸開了鍋,慈安太后聽聞訊息就暈了過去,瑞親王不是在監國嗎,已經有大臣遞了摺子,跟瑞親王商量,是否要時刻準備好擁立年幼的太子登基呢。萬一陛下有個三長兩短……”那名書生繼續擔憂道。
書生後面的話,寒雪再也聽不進去一個字,耳邊只回響著“危在旦夕”四個字。
三人買了紙錢香燭,回到別院裡,寒雪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摸樣,就連香染跟她說了好幾次話,都沒有聽見。若不是睿兒餓了抱著她直哭,恐怕,她就要這樣渾渾噩噩地坐上一夜。
沒關係了,天家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了。如今,她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而已,軍國大事,她管不著。而且,不是還有李院正在嗎?憑李院正跟父兄不相上下的醫術,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寒雪懷著忐忑的心情,一整夜都沒有睡安穩。總是在夢裡看見玄啟蒼白著臉,緊閉雙眼躺在她眼前一動也不動。然後,她便渾身冷汗地驚醒過來。
翌日一早,寒雪頂著青黑色的眼圈,招呼著香染去給爹孃掃墓。自蕭鼎倒臺之後,玄啟為藍靖夫婦重新修墳立碑,而納蘭夫婦的墳墓,也修在了旁邊。
寒雪吩咐僕從準備好車駕,等她和香染從墓場回來,就連夜啟程南下,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