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鄉。”
“這也是為你我安危著想。”清晨,帶著清秋進宮,將一紙書信交給皇太后轉交於皇帝,他準備出遊幾日,待他生辰再回來。所以,王府中人包括王妃都是不知道他們出遊的事情。
清秋點點頭:“你倒是想得周到。”
“所以你嫁得好郎君。”
清秋格格一笑,不置可否。
蒼山如海,血色殘陽投射在女子毫無瑕疵的顏上,紅彤彤的像是天邊的晚霞,他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到附近小鎮找間客棧。”
“嗯。”清秋望著西邊的殘陽怔怔出神,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見清秋臉上微微浮現倦容,便‘駕’的一聲,那馬兒仰起前蹄,一聲嘶吼,如閃電般衝了出去,只消片刻功夫,他們便在附近小鎮找到一家上好的客棧。
掌櫃的見二人,金童玉女般,那女子目光冷淡,他只覺得像清高的蓮,忍不住多看一眼,突地,“啊——”那掌櫃的哀嚎起來,他手背上插著半截筷子,血汩汩而流。歐陽煜視若無睹的扶著清秋上樓,清秋小聲道:“相公,我們在外面,還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知她是關心自己,只淡淡道:“嗯,為夫聽你的。”
舉步間,二人已走到客棧房中,他扶著她在榻上坐下,“累了就躺會。”
他細心,體貼,盡責,她只覺得心裡暖洋洋的,“我有些餓了。”
“為夫去讓小二的上菜。”
“嗯。”
歐陽煜離開後,房間內靜得只聽到清秋淺淺的呼吸聲。窗外翻進一人,那人一身黑色長衫,襯托出頎長挺拔的身形,他背對著清秋,一頭閒散的烏髮柔順的披在肩上,像是絲綢般。
清秋心一個猛烈的下沉,她欲要翻身下榻,只聽到一個沉沉的聲音:“不用行禮,時間不多。”
清秋低眉順眼:“師傅親自前來可是有什麼重要任務。”
男子俊眸一眯,他緩緩轉過身來,黑色的面具散發出陰寒的光芒,他犀利的目光如刀刃般,清秋只覺得面板都被剝開,囁嚅道:“師傅。。。”
男子踱步過去,一手抬起女子下巴:“告訴為師,你可是對他動情了?”
清秋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面上卻是波瀾不驚,冷道:“沒有。。。”
“沒有?”他不屑的勾起嘴角:“都懷了他的種,還說沒有?”
“師傅,徒兒。。。”清秋瞪大眼睛:“徒兒不是有意的。”
“那便是有心的!”他語氣中夾雜著怒氣,清秋不懂,為何他會有怒氣,不是他把自己犧牲,把自己安排到王爺身邊的麼?皺了皺眉,別過頭道:“師傅還會在意麼?”
男子慍怒道:“你——”手下力道加重,清秋只覺得下頜都快被他捏碎,他放開清秋,陰寒道:“孩子,不能留。。。”
清秋雙眸瞠大,竟是泫然欲泣:“不。。。”
“你敢違抗為師?!”他的語氣更加冰冷,如寒霜般:“你要背叛本教?”
清秋心痛得昏天暗地:“清秋不敢。”
他眯著眼瞳,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雕花瓶子:“每日一顆,放在茶水中,給他服下。”
“這是什麼?!”
他冷冷一瞥,清秋噤若寒蟬,顫抖著手接過他手中的藥瓶。
“雲霜,記住,你身上的情咒不得解除,你便終生不得幸福。”
情咒……情咒……魔魂教的人無論男女都是被施加過情咒,教主若是不親自解咒,動情者,最終將被情咒折磨至死,灰飛煙滅。
她知道,她一直知道,她不能對任何人動情,可是。。。很多事都是情不自禁的。
“孩子,不能留。。。”絕情的話語在耳邊迴盪,清秋撫上小腹,極大的淚珠滾落在手背上,只覺得心被狠狠的挖下一塊肉來,血肉翻飛,痛不欲生,她捂著心口:“孩子,孃親該怎麼做?孃親真的捨不得你啊!”拼死也要留住孩子!
手臂上灼燒起來,清秋擄起袖子,只見藕臂上一朵血紅的蝴蝶隱隱浮現,她顫著肩膀哭泣起來,門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清秋拭去臉頰上淚珠,佯裝躺在床上閉目休息。
歐陽煜推開房門,劍眉幾不可見的皺了皺。
跨步進門,將門關上,喚道:“清兒?”
清秋緩緩睜開眼睛,歐陽煜已經步到榻前,她嫣然一笑:“相公。”
歐陽煜見清秋眼眶微紅,心裡疑竇初生,面上卻是風平浪靜:“你看,為夫給你帶了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