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平定京都之圍後,他們是應該要留下來收拾這近一個月圍困所造成的殘局的,可是四哥卻堅持把京都一切事務都丟給了黃太師,他則帶著宇烈那邊派來的三萬騎兵先趕來邊境,自己雖傷重未愈,但仍是不放心地跟了來。
如今京都可謂都在黃太師一人手中,若是他要有什麼歹心,恐怕……
“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這次能這麼③üww。сōm快擒住秦縝這個老狐狸,的確多虧太師,我想他應該不會有什麼企圖,況且……”
說到這,天昊的聲音卻突然低了下去,只要想到他和黃太師之間達成的那個協議,他就覺得難堪,幸虧'她'不在,看不到那樣的他,否則只會更讓她諷刺吧!
如今的自己必須要藉助別人的力量,才能保住先祖留下的這片江山!
“四哥,你真要娶太師之女,還要讓她做皇后麼?”
闕為兄長的委曲求全感到忿忿不平,堂堂皇室居然要向一個臣子低頭,這讓一向自尊心強、且視兄長為英雄的天闕很難以接受!
“若非如此,我們現在又能安心離開京都麼?邊境之危本是我天野之難,要不是靠別人來阻擋外敵,國將不國,你是想讓為兄我在'他'面前再也抬不起頭麼!”
不過是讓他娶一個女子而已,為了這座江山,讓他做什麼都可以,惟獨就是不能欠那個人的人情!
天昊忽略自己胸中一直以來壓抑著的鬱悶之氣,沉聲質問。
其實,他本已自覺無顏面對世人,面對天下,甚至面對自己,如今還要接受弟弟的抱怨,可他心中的苦悶和煩惱又有誰人能知?
以前,還有一個郎清,可是現在,連清也不在了……
“四哥……”
闕見哥哥動氣了,自己不知該說什麼來安慰,只能抓緊韁繩,雙腿用力夾了一下馬肚,催促馬兒趕上兄長的坐騎。
他不懂,究竟是什麼?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那個意氣風發,驕傲自負的四哥——不見了!
然而,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除了耳邊呼嘯而過的寒風,和漫天飛舞的冰雪……
*
今日清晨,按照昨天的計劃,一大早,風便命人在陣前擂鼓向閻鉞宣戰,瀟、洛則按風的吩咐率兵向煊炎逼近,而同時,夜清輝也趁此時機帶著他的手下悄悄繞道向煊炎後方行去。
閻鉞在接受挑戰之後,很快在不到一盞茶工夫便調整眾將士,在營前擺開了陣形,也向這邊逼近過來,自己則策馬徐徐走到陣的最前面,待到兩軍之間的距離只剩不到三里的地方,揮手駐馬。
因眾人堅持反對,風被再三叮囑,兩軍對壘,不得來到陣前!所以,他此刻只能站在陣後與閻鉞遙遙相對,而我則一如之前,堅持站在他身側。
“天宇兄,雖然你我聯盟不成,但也不該對陣為敵,這本是我煊炎和天野之間的事,你宇烈既是做個旁觀之人,又何苦趟這趟混水,如此拼命卻是為別人做馬前卒?”
閻鉞在陣前,用內力催動聲音,向宇烈這邊高喊道。
這麼遠的距離,那聲音卻依然清晰可聞,這樣深厚的內力當真讓人心驚。
我不禁側頭,憂心地看了看風,難道他也要以這種方式回應麼?
不行!
第五十一章 對陣(二)
這麼遠的距離,那聲音卻依然清晰可聞,這樣深厚的內力當真讓人心驚。
我不禁側頭,憂心地看了看風,他依舊笑得從容淡定,銀色的盔甲映著他的臉有些近乎透明的白,難道他也要以這種方式回應麼?
不行!
“閻兄,此言差矣!”
可還來不及等到我阻止,風已然催力高呼:
“宇烈和天野自我外祖父開始便一向交好,我母親更是遠嫁天野,宇身上也有著天野皇室的血脈,本不是外人,所以天野有難,在下又怎能坐視不管。”
他一口氣說完,好似沒事人一般,除了那微微有些起伏的胸口,他表面上偽裝得可謂是天衣無縫。
“若事實皆如宇兄所言,那自是甚好,可據在下所知,事實卻非如此啊!當年令堂含冤而死,宇兄更是流落在外十年,而且聽聞宇兄之所以回到宇烈,昊帝奪你所愛,甚至將你逐出天野,天野皇室如此待你母子,又如何值得你費心竭力地對待?”
閻鉞企圖用‘離間計’來挑撥風和天野之間的關係,甚至不惜把天昊、風和我之間的糾葛也搬了出來,簡直太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