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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重耳哈哈一笑。
笑聲中,他伸手撫上姬秋的頭頂,無比愛憐地問道:“姬秋,可是牙痛了?怎麼這求人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卻咬牙切齒的?”
“姬秋不過是個侍官,怎麼敢對公子咬牙切齒。”
訥訥地辯解完,姬秋臉上的表情更苦了,她軟軟地,小聲地說:“公子是名揚天下的賢公子,公子也不差金,公子就不能別再跟姬秋記較那千金了麼?”
“話不能這麼說。”
公子重耳忍著笑,一本正經地說:“姬秋才得到眾人的認可,又因賢士之才得到齊王的賞賜。既然是賢士,便該有個賢士的氣度,怎麼可以不守承諾,言而無信呢。如此以來,姬秋辛辛苦苦得來的清譽,豈不是盡毀了麼。”
公子重耳這話,終於將姬秋噎住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姬秋有商才(三)
姬秋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訥訥地回道:“姬秋知道了。”
公子重耳一曬,緩緩端起桌上的酒斟,細斟慢嚥,自顧品起酒來。
從姬秋退下之後,便有一個美人款款移步至齊王榻前,拖著齊王的袍袖頻頻撒嬌。從這個美人的打扮中不難看出,這個美人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子。
既是姑子,又敢於在這樣的場合對齊王撒嬌的,自然是齊王寵愛的公主了。
因此,無一人敢上前打斷齊王同此女的對話,大殿中的各位貴人,便各自交談起來。
大家相談正歡,那個美人不依不饒地同齊王糾纏了一陣,終於滿意地退回自己的榻幾。
只是,這個美人退回榻幾前,甚含深意地瞥了公子重耳一眼。
這讓一直注視著這個女郎言行的公子夷吾,突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來。
果然,齊王一斟過後,突然話峰一轉,問向公子重耳道:“公子夷吾到我齊地時,本王曾賜居南苑,又賞賜美人若干相伴。今天公子重耳到了我齊地,本王自然不能厚此薄彼,這美人豪宅自然得一樣不可少。”
公子重耳聞言,眉頭一皺,忙打斷齊王道:“重耳背國離家,不詳之人,實在不想有婦人之累。齊王美意重耳心領了,現如今,重耳能得一屋安身立命,已是感激不盡了。這美人嘛,恕重耳不能受啊。”
他這話,也是拒絕齊王了。
那美人聽了公子重耳的話,面上神色一變,齊王為難地瞅了她一眼,只好故作狀若無事地哈哈一笑:“公子重耳,果然是揚名天下的賢公子,不貪一時之樂,無時不自省其身,善,大善!”
齊王此話一出,一來齊地,便不無歡喜地接受了齊王賞賜的豪宅美女的公子夷吾,面上便是一窒。
殿內的齊人,自然也不由自主地,將公子重耳與公子夷吾比較起來。這麼一比,無論是一來齊地,便迫不及待地獻上自己愛姬,或是不無歡喜地接受齊王賞賜的公子夷吾,在品行德性上,便都輸了公子重耳一籌。
眾人尚在私論,齊王已經聲音一提,高聲令道:“賜,公子重耳東苑安居,另賜千金,錦帛一百,奴婢一百,粟米二十車。”
齊王的賞賜,表面上看,除了公子夷吾多出十幾個美姬外,其他的,與當初賜予公子夷吾的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各自居住之處卻分了高低。
東苑,歷來在各國的驛館中,便被視為極尊之地,沒有相當名望,或是相當官職的人,出使別國時,是沒有資格居住東苑的。
齊王此舉,實際上已經承認了,在齊國人眼中,公子重耳的聲望德性已經超過公子夷吾。所以,不管他有無官職,但地位卻尊貴之極,具備享受上賓之禮的資格。
“謝齊王賞!”
就在公子夷吾坐立難安之時,公子重耳又清聲說道:“然,現在齊與魯戰事未停,時逢粟米青黃不接之時,重耳現在既然客居齊地,自當為齊國奉上綿薄之力。故,重耳來齊國的時候,已傾資購買粟米百輜,願獻於齊王。”
☆、第一百七十八章 姬秋有商才(四)
粟米百輜呀!
這時的齊國,正因為與魯國的戰事持久,而出現糧草難繼的境況。一則是齊國雖然富裕,然,一直以盛產海鹽及鐵礦資源豐富而聞名,糧草產量卻不高。
如果不是戰爭時期,以時人以物易物的習慣,倒也不至於有糧草之荒。但一旦牽涉到戰爭,原本與齊國有糧草交易的諸國,自然會出於政治上的考慮,多多少少會在這方面的交易上有所扼制。
再加上現在正值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