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膝跪地,不無後悔地誠心悔道:“我等糊塗,為利所驅,竟聽從昏君之令,犯下有損宗師清譽的大罪,願自斷一臂以謝天下諸子。”
就在六人舉劍準備斷臂之時,姬秋清冷的聲音突然而至,“諸位宗師請慢。”
矩子鬼面一揮手,原本出於不得已才斷臂的六人面上一喜,忙放下手中的銅劍,急急朝姬秋望來。
姬秋求助似地望了矩子鬼面一眼,矩子鬼面心領神會,伸手摟著她的腰往下一縱,將她穩穩地放在地面。
姬秋一旦腳踏實地,便緩緩走近那六個宗師,淡然問道:“請問諸位宗師,楚侯因何要置我於死地。”
“他們為利所驅,只是聽令行事,其中原由卻未必會知道。這等事,你就要問我了。”
六人來不及回答,矩子鬼面已搶先替他們回答了。
矩子鬼面也不容姬秋再問,便接著說道:“楚侯不知從哪裡聽說,你這個女郎才是公子重耳的心頭之好,楚侯因此嫉恨,故而要置你於死地。”
如此理由,逞能姬秋,就連那六個奉命前來狙殺姬秋的宗師,也都目瞪口呆了。
這些宗師或許會為利所驅,違背道義去做些有失清譽的事。然,像楚侯這樣堂堂一方霸主,因為龍陽之好,居然嫉恨一個女郎,而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還助紂為虐成了幫兇,行逆天之事。
這種事,對六位宗師而言,亦是極大的羞辱。
因而,這六位宗師在知道原委之後,後悔莫及之餘,更是氣憤難平。
此時姬秋倒是回過神來了,她見了六位宗師後悔莫及的模樣,心中一動,不由回頭對矩子鬼面盈盈一福,懇求道:“六位宗師雖說其行有失磊落,然,皆因不知其中緣故才犯下大錯。士季曾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姬秋請矩子饒恕宗師之罪,給其一個改過的機會。”
矩子鬼面冷嗤道,“便是我饒了他們,這天下諸子亦是不能容他們的。”
姬秋突然對矩子鬼面跪行了個大禮,不無歡喜地說道:“姬秋先代六位宗師謝過矩子了。只要矩子願意饒過六位宗師,在場的幾位劍士,均是姬秋的死士,自不會將宗師的身份外洩了去。”
矩子鬼面未想到,自己這麼隨口一句話,便又讓這個女郎鑽了空子。
她那意思便是,只要自己不說,她的死士也不會將此事說出去,而那六個宗師,自然更加不會將自己的糗事到處宣揚。
如此,此事便成了你知我知他知天知地知之事了。
趁著矩子鬼面目瞪口呆的當兒,姬秋又扭頭衝愣在當地的宗師喝道:“各位宗師,還不快快謝過矩子。”
回過神來的宗師忙跪伏下來,以頭觸地,高聲道:“我等謝過矩子不罪之恩。”
矩子鬼面朝天拋了個白眼,帶著幾分認命的口吻,甚是哀怨地嘆道:“你這個女郎甚是狡詐,怎的鬼面每次碰上你,總是覺得有被你設計之嫌。”
搖頭晃腦地說到這裡,矩子似覺無奈,便衝那六個宗師連連擺手道:“罷了罷了,你等去罷,今日之事,就當我矩子鬼面不曾知曉,也未曾遇上。”
誰知六個宗師卻不起身,轉頭又朝姬秋倒頭就拜,並伏地不起,只說:“我等均受女郎再生之恩,自此,這條命便是女郎的了。我等願追隨女郎左右,如女郎不允,我等只能自斷一臂而去。”
姬秋聞言暗裡抑制著內心的激動,上前虛扶一把,郎聲道:“各位宗師若願相隨左右,姬秋歡喜尚切不及,又怎會不允。各位快快請起罷!”
六個宗師依言而起。
矩子鬼面裂嘴一笑,“楚侯本意是要狙殺你這個女郎,未想到倒是成全你了。有趣!真是有趣!也罷,此事已了,鬼面也要走了。”
他便這般笑著,一邊搖著頭,一邊緩步準備離開。
“若姬秋還有更為有趣之事,矩子可有興趣一起去湊個熱鬧?”
姬秋望著矩子鬼面,笑意嫣然地問道。
矩子鬼面聞言果然止了步,他斜睨著姬秋,狐疑地問:“更為有趣之事?何事?”
“若是姬秋已死,矩子以為,這天下會有何等趣事發生?”
姬秋又是一笑。
只是這一笑,有點神秘,有點狡猾,有點得意。
矩子鬼面“嗖”地瞪大了雙眼,隨即,他便一迭聲地連連說道:“你這個婦人,你這個婦人……
如此重複了數句,他才終於總結道:“果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之人呀!”
姬秋再次一笑,只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