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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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純不停地走,走了很多路,不管大人,小孩老人,見著人就問,問到喉嚨幾乎都沙啞,問到全身精疲力盡,問到路上的人都用怪異的眼光看著她,就好似她是一個瘋子。
瘋子又如何,只要能找到江子辰,被人看作瘋子又如何。
可是,即使她這般瘋狂地繞著小鎮走了一個大圈,幾乎把他家周圍的全部人問了個遍,還是尋不到他的蹤影。
“孩子,別問了,人家既然連夜搬走,肯定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又怎麼會告訴別人他們的去處呢?”有位白髮蒼蒼的老奶奶好心地提醒她。
她睜著一雙茫然的大眼睛看著老奶奶,她始終不敢掉淚,最初的剎那,她聽到江子辰家出事,她沒哭,她告訴自己,出事並不代表江子辰會消失,那不可能的,她已經翻過了初三下午的那段歷史,她明明已經彌補了過去的那段遺憾,所以江子辰不會不見的。
趕到教室的時候,看到那空空的座位,她腦中盤旋的是昨晚的依依惜別,她想他肯定是昨晚又太興奮了,所以一晚上睡不著,才會睡過頭了。
跑到這裡的時候,她還在自我安慰,或許他家確實出事了,他愛好面子,只是暫時不願面對他,他喜 歡'炫。書。網'她,他肯定捨不得她,昨晚他們送給了彼此最美好的初吻,那個吻的溫度至今還落在她心頭,那樣甜蜜而感動。
他肯定肯定不會離她而去的。
可是,老奶奶一句話,直直地戳到了她心裡。
昨晚的剪影瞬間在腦中顯現,他忽然抱住她,擱在她的肩頭,在她耳邊說對不起。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和苦澀。他拉住她,欲言又止,戀戀不捨,似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反反覆覆卻總開不了口,他的臉一半陷在黑暗裡,一般晾在月光裡,那黑暗的眼角上,明晃晃的閃著一點星光。
隻字未提分別兩個字,原來,他早已經以那樣的方式跟自己說了再見。
她跌坐在地上,後面是江子辰家的大屋子,冷風吹著門吱呀呀地響,寂靜無聲,好像周圍瞬間變成了一座死城,就像狐妖故事裡的場景,狐妖來到公子的生活,揮手給他變一座華麗沸騰的城堡,妖精走了,揮一揮衣袖,城堡立即變成了一個廢墟般的空城。
那江子辰呢,究竟他是狐妖還是她是狐妖?又是誰揮了揮衣袖把她締造起來的王國變成一片空虛?還是宿命註定,他終結會被帶離她的世界,他們會這樣分開,如兩條平行線一樣永不相交,永遠不會。
不遠處一個站了很久的身影終於走到她旁邊,秦時風將一件厚羽絨披在她身上,“回家吧,他已經走了,聽說,暫時都不會回來了。”
似曾相識的一句話,只不過地點換了,時間換了,可是場景和心境卻驚人的相似。
不,不,林純仰著頭看著秦時風,眼淚震驚地在冬日的光圈裡紛紛墜落。
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都已經改變了不是麼?
上帝指引著她來到過去,他讓她看到了那麼那麼多錯過的遺憾,她找回來了,一切都按照著他的指示,同窗情,小波比,還有外公。她雖然沒能力挽救外公的病,但和當年比,她已經彌補了對外公的關懷。
前幾天,去複檢的時候,醫生還說,外公的病讓他出乎意料,按照常理來說,他是熬不過今年的,但是照目前的病情復發狀況,至少還可以活大半年,醫生說除了嚴格戒酒外,這也算是個奇蹟。是的,她回來重新創造了這個奇蹟,可是即使只能讓外公再活大半年,那也說明她確實改變了歷史,彌補了當年對外公不盡心的遺憾。
小波比現在仍活蹦亂跳地活著,她上次去看了,被周樹仁家養得白白胖胖的,還懷孕了,走路肚子都幾乎拖到了地上,她不僅讓小波比奇蹟般地活了下來,還讓它的生命得到了延續。
雖然神奇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可這都是真的,現在的她有著25歲的思緒,鑽在十六歲的身體裡,有血有肉地呼吸著,這些都不是夢。
眼前的秦時風亦是眉頭緊鎖,“林純,你在這裡是等不到他的,回家吧,你外公外婆在家等著你呢。”
“林純,你在這裡是等不到他的,回家吧,你外公外婆在家等著你呢。”秦時風眉頭緊鎖,在冬日的夜晚拉她起來。
吹了太多冷風,林純的頭像灌了好幾千斤重的鉛,她用盡力氣搖頭,想揮去兩個場景在腦海裡的交匯,卻恍恍惚惚著彷彿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