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爸爸有點訝異地瞧著她,還未開口,病房門被推進來,是林媽媽,提著一個不鏽鋼的保溫桶。
“醒來了啊”她晃了晃手中的保溫桶,“剛好起來可以喝粥”
林純已經跑了過去,“媽,煮了什麼粥?是不是蝦仁粥,我好像已經聞到了蝦的香味了。”
媽媽愛憐地點了點她的鼻子“你這小狗鼻子。”
媽媽從旁邊的櫃子裡掏出一個小瓷碗,舀出來果然是蝦仁粥,粉白色的蝦仁沉浸在白花花的粥裡,點綴著綠綠的小青豆,上面還飄著些許的蔥花,香味撲鼻而來,讓人忍不住咽口水。
“媽,好像很久都沒吃你做的菜了呢,真是懷念啊。”
穿越過去這麼久,回來後沒多久就回學校了,這幾天又都呆在病房裡,爸爸前幾天只能喝醫院的白粥,直到今天才終於再聞到這些熟悉的味道。
想想在穿越過去的那段時間,偶爾也會想念爸媽,想念媽媽做的菜,想這邊的他們此時在做什麼。
人或許不管處於哪個時段,當那個時段變成曾經,變得遙不可及之後,就會開始想念,哪怕只是小小地想念一下。
就像此時,看著這粉白的蝦仁,她自然地就開始想念外公。
外公和她都很喜 歡'炫。書。網'吃蝦,T城靠近海邊,海鮮向來多而新鮮,特別是夏天,每到下午三四點的光景,海水退潮,剛好是漁民的收網時。外公一般都是直接去海邊碼頭向漁民買,以前她都是回家吃現成的,上次回到初一就特地央求外公帶她去過幾次。那裡的蝦果然是最新鮮,網羅在一張長方形的格子網箱裡,全都活蹦亂跳著,因為是直銷,價格也特別實惠,而且那些個漁民都跟外公認識,平日都愛聽外公講故事,看到外公,都直接把網羅來的大蝦,往大紅盆子裡一倒任他挑選。外公也不大挑選,抓個幾大把,就是一大袋,裡面小蝦大蝦都是鮮活亂蹦的,她和外公也不挑蝦大小,覺得新鮮就行。買回來後,也不需要什麼方法煮,燒開水,扔幾片姜,澆點料酒,投入蝦,看灰色的蝦殼弓起身子成為嫩嫩的粉色就可以起鍋了。外婆從不吃蝦,往往一大盤蝦都是她和外公的餐前點,他一杯酒,她一杯飲料,兩人面前一疊小醋,祖孫倆吃得那是倍兒香。
如果每一個時空,都會如電影般留有一段影像記憶在那裡,那麼在那個片段裡,外公和她是不是一直相攜著一起去買蝦吃蝦呢?
“林純?”媽媽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回來“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她笑著搖搖頭,深深聞了一下“就是覺得你燉的粥太香了。”
媽媽笑著把粥放到她面前“小饞貓!來,這碗給你,快趁熱喝了,待會涼了就不好喝了。”
轉身已經端著另一碗朝爸爸那邊的病床走過去。
她捧著粥,看到媽媽已經準備給爸爸喂粥,爸爸彆扭得說要自己吃,他總不習慣這樣被照料。
她想了想,走到了他們旁邊,把自己手中的碗放到一邊,拿過了媽媽手中的碗,看見父母同時詢問的眼神,她只是眯眯笑“讓我來吧。”
爸爸臉色卻更不自在,乾咳幾聲,伸手就拿她的碗“你們都吃自己的,我自己來。”
林純把身子一轉,“不是剛說了我以前不懂事,現在就讓我這個不懂事女兒彌補一下過錯唄。”
爸爸看了她一會,終於不再僵持,張口喝下了勺子裡的粥。
身後的林媽媽滿是欣慰,眼角晶瑩閃動。
而林純又何嘗不覺得感慨而幸福。
以前,她怎麼都對爸爸做不出這種親暱的動作,總覺得隔閡,總覺得不自在,而現在,一切動作又是那麼順其自然,一點也沒覺得任何彆扭。想想也是,家人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一句溫暖的關懷,一個擁抱,哪怕簡單幾字的‘晚安’‘早上好’,對於他們來說,其實不過只是一點點愛的回報,又怎會吝嗇到做不出的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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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休養了將近一個多星期,林純幾乎每天陪在身邊,陪他聊天,把從小工人那裡聽到的沒營養的笑話講給他聽,不過每次爸爸還沒笑,她自個一邊說一邊笑個不停。林爸爸常常是被她的模樣逗笑,這個傻女兒,明明這麼沒料的笑話,居然能笑成這樣。不過兩人的關係到底是改善了,偶爾會因為某個觀點爭論一下,但不再針尖對麥芒,老是針鋒相對,病房裡也總是溫馨得一團和氣。
趁著這個溫熱,林純也特地把自己申請保研的事情告訴了爸媽。
媽媽看了爸爸一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