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只說我們負責隨侍,又不是叫我們做這些個粗活,當什麼使喚了?人玄歌都沒叫我動這個手呢,別以為我不知道,雪顏當值的時候,你可捨不得叫她做事呢。
不管心裡怎麼氣,我還是忍了,並且按他的吩咐,擦桌。不就打掃衛生嘛,當是運動好了。不過這還不夠,期間他又是叫我端茶,又是命我研磨,一會兒叫我找書,一會兒又叫我捶背,丫這是故意刁難我呢,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使喚起我來了。報復,這廝絕對是在報復!想他在嫣落居時只是屈居保安一職,肯定心裡存了不滿,趁這機會報復我了,得意了吧!
我難免也聽到些議論,有人會疑惑:“不是說二皇子喜歡林姑娘嗎?怎麼像是特別針對她?”
有人便會答:“所以說傳言多半信不得,二皇子怎麼會喜歡林姑娘呢?這林姑娘倒沒什麼大毛病,有時也是很可愛的,但是雪顏姑娘的氣質她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二皇子應該是喜歡雪顏姑娘。”
於是眾人皆贊同。
我悶悶地不做聲,仍回玄翊身邊站著,看他有個什麼吩咐我好隨時接手。
雖說後來沒讓我接重活了,可光站著也累不是?這不腿都有些酸了,怎麼都得忍著吧,可不能在他面前笑話了去。
好歹我乖覺了,可人家又不爽了:“老杵在這兒幹什麼,看得我心煩,看到沒有,那個離我最遠的位置,你給我到那坐著,別打擾我批折。”
臭小子,你給我接著拽吧!
我依言安分地坐在那兒,如此久了,肚子倒是有些餓了。早已有人給玄翊送來點心,只是他並未理會,我完全能肯定老頭子絕對是故意積壓下那麼多奏摺,五天了,奏摺還是那麼多,這兩人一時半會都處理不完。
我看著他埋頭深思,幫不了忙,不爭氣的眼睛卻時不時地往那幾疊點心瞟去。玄翊似乎注意到還有點心這麼個東西,於是拿了塊試試,咀嚼了一下,眉頭一皺,說道:“這點心無味得很,林落,你把這些解決掉吧。”
我暗笑,便蠶食了這堆豐盛的食物。
奇怪的是,玄翊叫我幹了不少活,玄歌並沒叫我幹活,然而我發現工作下來卻是隨侍玄歌比較累。玄歌當班的時候我一直站著沒做事,而玄翊,坐也叫我坐了,吃也給我吃了……對於這個發現,我不禁有點竊喜。
我要離開這兒!
第二天,我早早地來到玄翊寢殿,他睡眼朦朧地起來時,我適時地擺一笑臉出現在他面前,他頓時愣在那裡,對此效果我甚是滿意。
鑑於我今日改進迅猛,他挑不出錯,便一心對付眼前的奏摺了。之前我還以為他不喜歡涉及朝政,必是不會做這些累人的活,不過如今證明,在對待國家和百姓的問題上,不管自己喜不喜歡,他都會認真對待。
無意間我察覺他在其中三份摺子上逗留時間久了點,遲遲沒有下筆。他似乎留意到我投來的眼神,也抬頭看了看我,神態自若道:“你,過來研墨。”
我不疑有它,便默默來到他身邊研墨。當然,我研墨的時候可不會專注地盯著墨水,眼神自然地瞟過他的桌面,那裡正放著一本摺子。我無心窺視他們的政事,然一瞥之下正好看到莫域天的名字,便忍不住看下去。
事情說的是自北王駕崩後,作為北王的弟弟,莫域天為其守孝並代理朝政三月,三月過後,眾望所歸地成為王。他繼位後,雷厲風行地編整軍隊,不日將對東羨國發動進攻。項桐請命抵抗滄北,被封為大將軍,正坐守邊關。
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心裡感嘆著莫域天仍是不放棄他的擴張野心,同時也擔心著項桐的處境。
玄翊將這摺子撂過,又攤開另一份,這份說的是東羨國的情形。沐景挑起內亂,對抗祁軒,並爆出太后醜聞,說是先皇在世時太后曾暗中殘害先皇喜愛的女人,並且傳位之事也暗藏內幕,多為太后操縱等。一時間國內議論紛紛,民心不穩,而丞相杜衍擁護沐景,祁軒之處境甚是兩難。
這下我可震驚了,不是不知道會發生這事,只是事情真的發生了,難免有點恍惚,像是做夢一般,不相信是真的。
玄翊找了些藉口遣散了眾宮人,獨留下我。我明白他是故意讓我知道這些事,我忙問他溪國將作何對待。老頭子現在撒手不管了,而他說過,誰當政,便由誰管,那麼現在這事在玄翊手上,該由他管吧。
然而玄翊卻說:“我,不管。”
我錯愕,問:“為什麼?”
玄翊反問道:“你可知,這國事是交由國君辦理的,難道你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