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黑亮的眼睛裡已完全不見往日的笑意,而是充滿憤怒、專注,還有失落?看不懂,我真的糊塗了。
“你……是不是喜歡他?”他抓著我手臂的手用力更大了,傳來的疼痛感將我的神志拉了回來。
他問我什麼?喜歡處彌?太扯了吧?我對處彌的感情何其明顯,喜歡,卻與愛情無關。他應該知道的,為什麼還要這樣問?我偏袒處彌,就是因為處彌在幫別人做事,而沒有自由。誰會喜歡被人指使做事,可是出身如何又是自己能決定的,處彌出身不好,只能做別人的下屬,他縱是心有不願,又能如何?苦水、心酸都往肚子裡咽,我做過人下人,當然能明白他的感受。所以不自覺地我就是想護著他,就當心疼自己吧。幻羽,你肯定不懂這種感情吧,你沒做過人下人,你沒有這種體會,你怎麼會懂。當然這不是你的錯,但是你不該汙染我對處彌的感情。
“是。”還是這個字,不同的是,這次說的特別響亮。是你要這麼問的,我就滿足你。
為你上青樓
我倔強地迫使自己注視他,手臂上的疼痛越發加重。心裡不禁暗罵:幹嘛下手這麼重?還不放?想折斷我的手臂是不是?!
眼前這位不說話也不放手,緊皺的眉頭顯示出了猶豫和掙扎。只是似乎還有一抹我不懂的意味摻雜在裡面,只覺得看了心有點難受,而且——我開始後悔那個回答。
“好,你要護著他就護著他,以後不管你就是了!”他驀然放手,緊箍感消失,隨之消失的還有他的眼神。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突然悵然若失,心裡、腦裡只盤旋著兩個字:幻羽。
我本以為他從此就離開嫣落居了,可是沒有,他依然在,只是也跟不在差不多了。他很少呆在嫣落居,常常往外跑,也不和我們一起吃飯了,我想攔住他,可他默然的表情又實在令我開不了口。他是怕自己的存在影響氣氛,所以就儘量少出現嗎?還是因為生氣,用這種方式跟我拗?
白天不著“家”也就算了,可為什麼連晚上也整宿不回來?一次這樣不在意,可接連三天都夜不歸宿,這小子玩大了吧!這樣下去哪天就真的離開,再也不回來了呢。
“既然想找他,就去吧。”處彌嘆氣。
“誰想找他了?這麼不負責任的傢伙,來去自如,當我們嫣落居是客棧啊?客棧都還會回來休息呢。走就走吧,最好別回來了!”我心裡堵得慌,卻也是不捨的。
“聽說他這幾晚都住在花井坊。”處彌有意無意地說道。
花井坊,雲都一挺高檔的妓院,之所以高檔,據說是因為裡面各種服務應有盡有,而且素質好、格調高。我曾經就想進去見識見識高素質的妓院是什麼樣的,可惜為了名聲一直忍著。而這小子,竟然就在花井坊逍遙快活,虧我還內疚了半天!
入夜時分,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俊俏公子出現在花井坊門前,那就是本人。幻羽啊幻羽,我這一世清譽就被你給毀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門口迎客的姑娘將我迎了進來,不似普通妓院女子的拉拉扯扯,嗲聲嗲語,而是把持有度,言語恰當,卻又讓人覺得熱情、'炫'舒'書'服'網',果然是高檔妓院啊,這樣豈不讓人更喜歡?
迎面過來一位年紀大點的女人,想必是老鴇吧。
“這位公子看著眼生,第一次來吧,不知是要鬥五魁還是陪房呢?”老鴇熱情地笑著,眼角現出了幾絲皺紋,可見年歲不輕了,不過保養得算是不錯。
“啊!陪房就是上床吧?那五魁是?”見老鴇這麼有素養,我也來了興趣,要不趁機玩玩也不錯哈。
老鴇神色一愣,哎呀,好像“上床”說得太不文雅了。不過老鴇很快笑著解釋道:“五魁就是琴、棋、書、畫、唱,這是陪藝。”
呃……這幾樣似乎都太悶了,我可不是文人雅士,哪來的興趣玩這個。
“媽媽,我還是找芡桃姑娘吧,與她算是相識。她現在在陪客嗎?”芡桃來過嫣落居,而且好像挺喜歡幻羽的,如果幻羽來這兒,應該是找她的吧。
曖昧之夜(1)
老鴇眼睛一亮:“原來公子還有老相識呢,芡桃這丫頭,也不給介紹介紹。這幾日倒是有個少年天天找芡桃作陪,今日這客人還沒來,就讓她先陪公子您吧。”
“你說的這位少年是不是長相相當俊美?”
“哎呀,可不是嘛,我還從沒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呢。若是我再年輕二十年,那可把心都交出去了,呵呵……”老鴇笑說著就要喚龜奴引我去芡桃房間。
我忙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