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戰場上的旗鼓,飄響了很久很久。
畢孟良將軍來的時候,已是夜深了,他帶來了乾淨的衣服替他換上了,或許這畢孟良。早已知道季子顯是為何受了傷。畢孟良派人將季子顯先送回了百朝殿,似乎是有話要與穆爾楦說,卻不方便在季子顯的面前說起。
穆爾楦是個聰明的人,豈會看不出畢孟良是有話要與自己說,等季子顯走了,穆爾楦問:“畢將軍有話直說便是。”
“楦嬪娘娘實在是聰明。這也瞞不住你。”他竟厚實的笑了笑,說道:“今日的事,在下希望娘娘您能保守秘密。”
“畢將軍放心好了,其實三皇子並沒有告訴本宮發生了何事,而本宮也不會將今晚的事告訴任何人,還請畢將軍放心便是。”穆爾楦說。
穆爾楦這樣一說,畢孟良顯然放心了許多,兩手相握,一手拿著長劍,拜謝道:“在下謝娘娘救三皇子一命,日後一定感恩相報。”
“將軍不用多禮,本宮只是不想宮中多生事端罷了,不過本宮……有些話想與將軍說。”穆爾楦臉色凝重,神情十分的認真。
“娘娘方可直言相說。”
穆爾楦上前走了幾步,與畢孟良背身而對,她臉上的擔憂,他並未看見,口中的話彷彿是蘊藏了很久,才慢慢的言道:“畢將軍應該知道如今大臨正處於左右為難時期,大厥在左蠢蠢欲動,伺機起軍作戰,而你胡邑在右佇立不退,敢問將軍,若是我大臨慘遭滅國,最後勝的,將是何國?”
她只想讓他知道,大臨滅了,最後留下的,將會是哪一個國,她相信,那畢孟良雖說猛虎之將,但定分得清渾與濁。
畢孟良低頭思考,過了好一會,似乎是明白了穆爾楦的話中含義,眼神甚是驚異,他不敢想,這女子,竟有如此的分析能力,他說:“若是大臨亡,我胡邑……也定亡,勝的,乃是大厥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身為大將,卻未考慮這一點。
“若是我大臨被大厥所敗,大厥戰士必定士氣大震,自有蠻夷之稱的大厥又豈會待坐營中?大厥自會揮軍收取曲姜城旗,最後集中兵力對付你胡邑國,試問胡邑就算兵盛國強,但又豈能敵得過三國合力。”
“娘娘不愧將門之後,在下真的佩服,但是娘娘,此番道理若是胡邑王能夠明白,這場戰爭,定會免除。”
“所以本宮才要拜託畢將軍,希望畢將軍將此事告知胡邑王,不要在右為難我大臨,簽署一事方要放下,才是真正的良藥。”
四國之爭,傷的,永遠是三國,勝的,只有一國。
那一晚,畢孟良離開大同殿時,他說:“唯女子之將,定是你穆家將門之後。”
第九章:負傷之後
次日
百朝殿中,季子顯負傷而醒,緊急的招來了畢孟良和另外幾位追隨自己的胡邑大將。
各個面色凝重,似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三皇子,昨晚之事……”首先開口的乃是畢孟良。他那雙尖銳帶氣的目光始終是充滿了濃濃的殺氣,這胡邑國的“開城”將軍豈是白封,但那透露兇光的眼神也怪不得那胡邑王會覺得此人心機過重,不予實權。
三皇子胸前的傷口依舊包紮的嚴嚴實實,他蹙起眉梢,眉目緊湊,才慢慢道來:“太子派的人已經有大批之人入了宮,卻不料昨晚夜行查探時被大臨皇上的侍衛發現,若不是本皇子命大,怕是早已成了刀下魂。”說完一手就拍在了椅子的把手之上,聲音裡夾雜著他季子顯心中憤憤燃燒的怒火。
“其實三皇子,我們無須擔心太子的人對我們會有威脅,雖然他方在暗,我方在明,但是這畢竟是在大臨皇宮之內,他們根本不敢動手。”三皇子手下一名叫做罕齊的將軍說道。此人濃眉大眼,為事大大咧咧,從不善於思考。
而另一名叫做槐海的將軍倒是上前說道:“罕齊將軍,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雖說這是在大臨的皇宮內,但若是太子有意剷除三皇子,有豈會顧及那麼多,再說,若是太子的人不打算在宮中動手,而是在回國的路上,那為何那些人都潛藏在了大臨宮中呢?”
想比罕齊而言,此人分析的便顯得更加的仔細了一番。
季子顯冥思而想,槐海說的對,若是不打算在宮中動手,又為何藏匿於宮中?而畢孟良也覺得槐海說的在理,對著三皇子說道:“屬下覺得槐將軍說的對,太子一心想剷除您,定會佈下殺手隨時刺殺,屬下在暗中定會多派些人手保護三皇子。”
“本皇子倒要看看,是他太子謀算過人登得王位,還是本皇子坐起愚人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