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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穆爾楦看出了姜皇后的心思,一面是自己的威嚴,一面是太后,終究是人,本要為難。

姜皇后說:“就算本宮想幫,可除了人命,還有那寒石散,如今太后插手,進了壽陽宮,除了一死,就是冷宮了。”

死?冷宮?這一劫,寶兒終究是逃不掉。

穆爾楦跪了安,出了長春宮,大雨下得很急,穀雨在外頭已經等候多時了,叫自家小姐低頭不語的,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竟不顧那大雨,若不是穀雨撐傘之極,穆爾楦怕是不知不覺就走到雨中了。

穀雨擔心的問:“小姐,怎麼了?”

穆爾楦不說話,神色恍惚,走起路來,都顯得那麼有氣無力。

“小姐,究竟皇后說了什麼?”

“穀雨啊!”穆爾楦叫了聲穀雨,繼續說道:“你說,是不是在宮裡頭,做錯事,就一定要死嗎?做錯事,是不是一定不可原諒?錯了,就是錯了嗎?”穆爾楦聲聲是苦,夾雜了不知多少情。

雨兒下著,時不時的夾雜著些許的雪花,隨著風兒,偶爾飄落在肩上,溼了衣裳。

穆爾楦明白,如今之地,豈非錦江,她穆爾楦不相信命,卻不得不信,當日進宮,贈與寶兒金釵,欲使寶兒得到隆恩,成為了今日的凝貴人,榮華富貴,她穆爾楦以為,這就是女人一生追求的,但若是那日,穆爾楦不贈與金釵,寶兒也不用受此苦,或許今日的寶兒早已得了自由。

那日回到宛寧宮,穆爾楦身子著了涼,太醫說是受了風,可是隻有穆爾楦自己知道,這是心裡的病。

那晚,穀雨告訴她,太后下旨,將凝貴人打入了冷宮。其餘的,穀雨便沒有打聽了,只是宮裡第二日傳凝貴人殺害鄔嬤嬤在先,殺害戴嬤嬤在後,又因服用宮中禁藥寒石散被打入冷宮,此事傳得宮中沸沸揚揚。

而第二日,尤箏就來了宛寧宮,與穆爾楦說:“說寶兒昨天被帶到壽陽宮後,太后咄咄逼問,寶兒便說出了實情。說那晚去過壽陽宮,只是不慎推到了鄔嬤嬤,導致鄔嬤嬤頭部出了血,之後就害怕速速離開了,太后問寶兒那晚為何去壽陽宮,寶兒最後說是去取寒花羽的種子,可寶兒那知道那個寒花羽的種子是寒石散,寶兒說是壽陽宮的一個叫明月的宮女給她的,說那東西是香薰,皇上甚是喜歡,只有壽陽宮才有,所以才嚮明月取了些,卻被鄔嬤嬤瞧見了,此事也就發生了,可是。。。。。。”

“可是什麼?”穆爾楦依靠在床榻上著急的問。

尤箏繼續說:“可是這寒石散乃是宮中禁藥,壽陽宮豈會有?太后動怒,說寶兒滿口胡言,壽陽宮不僅沒有寒石散,就連寶兒口中所說的那個叫明月的宮女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至於長春宮的戴嬤嬤,太后一口斷定是寶兒逃跑出清心閣將戴嬤嬤殺害的,寶兒極力否認,可是太后卻認為寶兒患了失心瘋,下旨就把她打入冷宮了。”尤箏越說越傷感,真為寶兒心疼,好端端一個女子,豈會殺人。

明知寶兒一事,穆爾楦疾病纏身,竟吞了一口鮮血,散了一地,尤箏嚇了一跳,趕緊叫來穀雨請來太醫,尤箏撫著穆爾楦依靠在床沿,穆爾楦虛弱消瘦,面目蒼白,幾個宮女在旁邊不停的溫著暖爐子,尤箏撫著穆爾楦,眼淚落了下來。

穆爾楦艱難的說:“不會是寶兒的,寶兒的為人。。。。。。你我都知道,定是中間。。。。。。出了岔子,絕對不會是寶兒,不會的。”穆爾楦喘著氣,臉色蒼白無絲,心裡還繫著寶兒。

尤箏說:“爾楦,你先養好自己的身子,寶兒的事你放心,我會去求太后,求太后明察,你先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好嗎?”

“我豈能放心的下,寶兒待在冷宮一天,我就擔心一天。”穆爾楦握住尤箏的手,滿眼憂傷的看著尤箏:“箏兒,你知道嗎?我姑姑,就是在那冷宮。。。。。。。了卻一生的,一生繁花似錦,一緞白綾,藏了一世的苦,冷宮裡的寒,寒的透徹心骨,你我,又豈會懂?”

世上之事,三言兩語,道不明,說不清。

不管情,不顧恨,滿牆苦,無人訴。

在這紅牆綠瓦的大臨皇城中,多少女子有苦難言,含冤此生,誰又願意靜下心來聽那一言兩語呢?日夜,奔走金冠地位,為博龍顏一笑,誰生誰死,又有何重要之言。

穆爾楦不甘,同時紅牆內的苦人兒,為何,總有不同。她穆爾楦希自己是一男子,行軍領兵,展心裡一報復,何苦在這皇城裡,數日盼月。

第十九章:寶兒(二)

數日之後,冷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