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一國之君,韋天兆就算再愛婉皇后,也不會低聲下氣地向婉皇后求饒,何況為了和邀月國之間的結盟,他還是會站在婉皇后這邊的。
於是,婉皇后便命人將新晴帶到了浣衣局,她在這裡一呆,就是十幾年。
這些年來因為內疚於對不起婉皇后,新晴從來都不會抱怨什麼,默默忍受著這裡的一切,她把這一切痛苦當做是上天對她背叛婉皇后的懲罰,所以她什麼都能忍受,只希望以此可以贖她這一世的罪孽。
後來婉皇后終於還是原諒了韋天兆,其實她不原諒又能怎樣呢,畢竟韋天兆對她仍舊很好,後來不多時候韋天兆就率軍出征臥桑國,回來後婉皇后又懷了身孕,他們都沉浸在為人父母的喜悅當中,只怕早就忘了新晴這個人吧?
“新晴,你真的從來都不會恨嗎?”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漣漪卻替新晴感到不值,因為新晴真的沒有做什麼,“你不恨我孃親,她害你---”
“我不會,”新晴很快地搖頭,“是我對不起皇后娘娘,我受苦是應該的,漣漪,你知道嗎,你長得很像你孃親,真的很像,第一次見到你,我都嚇了一跳呢!”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對漣漪那麼和善,那麼盡心盡力地照顧她,幫助她,看來這一切也是緣於她對婉皇后的情意吧?
“對了,漣漪,為什麼他們會說你是---說你孃親失德,這是怎麼回事?”新晴直到現在才想起來問這件事,當然她是打死都不相信婉皇后會這樣做,“你真的相信你孃親會做出錯事來嗎?”
她突然轉變了話題,還沉浸在這段悲哀往事中的漣漪一下子回不過神來,怔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新晴的話,她眼神一變,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點點滴滴一一閃過腦際,她腦子裡又開始亂成一團了。
她突然很佩服新晴,為什麼她可以將這樣難堪的往事看得這麼淡,提起來的時候也是這麼平靜,這麼坦然,為什麼她卻做不到?
為什麼每次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孽種,是被所有人嘲笑的假冒的公主,她就覺得無地自容,恨不得一頭撞死?
“我也不想相信的,可是世事真的很難料!”
漣漪再把自己裹得緊一些,斷斷續續地說著,冷風不時吹過來,冷得她不住打著哆嗦。
新晴一邊細細聽著,一邊用力搓洗著已經結了一層薄冰的衣服,這兩個的細語聲輕輕迴響在這小小的院落,連風也似在悲鳴嗚咽。
房中一直不曾睡著的幽素似乎聽到了一切,一雙眼睛瞪得很大,很大。
新晴也許是聽得太入神,衣袖滑下來,一直浸到水裡都不知道,漣漪忙輕俯上身幫她把衣袖拉高,卻見她依舊潔白的手臂上,一粒守宮砂鮮紅似血,如泣如訴。
經過這一晚,漣漪和新晴之間突然就有了某種默契,似乎並不需要特別商量什麼,也不必提醒什麼,新晴總會幫漣漪做些事。
比如幫她縫補衣服,用飯的時候幫漣漪盛飯,漣漪的病在她細心照料下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過還是會覺得身上沒有什麼力氣,她洗不完的衣服新晴就會不聲不響地全都倒進自己盆裡去。
而漣漪又總是說自己胃口不好,什麼都不想吃,把自己碗裡為數不多的幾片魚肉都夾到新晴碗裡去。
總之她們兩個一點都不像才認識幾天,看她們為彼此做起事情來那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早在幾十年就已經為彼此而存在了一樣。
看到她們兩個之間的情意,樓嬤嬤倒是沒什麼反應,只要在她手下的人能夠按時完成任務,不要讓她被上面的人責罵,她當然不反對她們有自己的朋友或者姐妹。
大周小周對這一切表現得也很漠然,自從漣漪第一天來這裡,她們就沒怎麼在意過,反正她們姐妹兩個彼此有個依靠,也就不會再作他人想了。
“愛吃不吃,誰還讓著你!”眼看著漣漪又把一片肉放進新晴碗裡,幽素恨恨地往嘴裡扒著泛黃的米飯,一邊低聲咒罵著。
“幽素,自從我來到浣衣局,你就一直在針對我,到底是為什麼?”漣漪不顧新晴的阻攔,直接把話問了出來。
對於幽素對她的態度,她一直有很多疑問,她不知道自己和幽素之間什麼時候結過怨,或者她跟婉皇后有什麼過節,所以一直想抽個什麼機會詳細問清楚,也免得她和幽素之間一直哽著,大家都不好過。
“針對你?我沒那閒功夫,你少自以為是。”
誰料幽素根本就買她的賬,冷笑著吃下最後一口飯,轉身進屋裡去了。
“算了,漣漪,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