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他認真地看著我等我的回答,而我卻答不了。
“你告訴我君賢,我真的是錯了吧?”
我心有慼慼,頓時淚如雨下:“爹,你不要這樣!”
他看著孃的墳喃喃地說:“還好你不是我,盧秋蘭也不是你娘。”
這話沒來由地叫我一陣絕望。
“答應我,也答應你娘,若是盧秋蘭十四歲了仍不願嫁你,你就娶了你表妹吧。”
我覺得一陣晴天霹靂:“為什麼!”
爹重又望向我:“君賢,因為你不是我,盧秋蘭不是你娘,江白荷也不是你大娘,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樣錯,後悔的痛,我怕你擔不起!”
我愣在那裡,不做所措。
“兒子,答應爹吧!盧秋蘭根本不愛你!”
我覺得天火都燒在了心肝上,焦黑一片,煙氣嗆人,我在娘墳前磕了三個響頭:我不信她不愛我,可若是她真不愛我,我又如何會不放手……
——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我們為毛要回到過去?向前走不是挺好嗎?
可是前方真有我們的路嗎?
二叔很快就把江白荷送了來,我頓時恨起二叔來,不把她送來了可有想想我身邊還有秋蘭……
之後的年月,我都在擔心受怕,秋蘭這麼美好的姑娘我怎麼能不守好。
我恨秋蘭,也恨自己,恨她不聽我的千叮嚀萬囑咐非跟江白荷混,也恨她這麼多年從不肯接受我的禮物,更恨自己無法把她放到安全的位置,無法讓她看我的眼神有一絲絲不同。
那天晚上,我想去孃的墳前向她祈福卻又碰到了爹。
“你還沒開口嗎?一點都不像我的兒子。”
我慘笑一下:“爹,你是想我早死早超生吧!”
說完我就走了,我怕我會忍不住又哭。
可是秋蘭啊秋蘭,你為何就不肯如我的意?
看著她抱頭鼠竄的樣子,我想我就那麼像豺狼虎豹、蛇蟲鼠蟻,那麼叫你避之不及嗎?
我知道那時候有很多雙眼睛都在看著,有爹,有江白荷,很有很多別人,看吧,我最狼狽也就如此了……
可是當爹站在我書房前時,我才知道,更糟的這才要來呢……
“這兩個月就挑個吉日,跟白荷成親了吧!”
“我不會的,我寧願古老終生也不娶別人。”哪怕身邊留個她的位置都不行嗎?
“別胡鬧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我覺得疼痛有點無法承受,抓起所有我能抓到的東西要護住身邊的位置,屬於秋蘭的位置……
“你看正好,盧秋蘭就在這,你不信去問她。”
我聽到了秋蘭二字,終於回神,秋蘭?秋蘭在哪裡?
那邊一個日漸婀娜的身影躲在廊柱後,尷尬地想要逃離。
“那個……我現在年紀還小……”
她始終是不願意吧!爹早就看透了,我至今都看不透。
“盧秋蘭根本不愛你。”這句話又從我精心掩埋的記憶深處跳脫了出來,站在了我腦海最顯眼的位置。
“我們之前就說好的,你也是答應了的。你在你娘墳前發過誓,現在可不能反悔。”爹,你怕什麼?我再怎麼無能,好歹也會放手……
我轉身回到書房,又想起了初見時的她。
小小的女孩淺吟低唱著,揮舞起血色的長袖,輕輕一甩,轉身之間就帶走了我一聲的牽掛……
我拿出了當年秋蘭為我畫的畫,自嘲一笑:秋蘭啊秋蘭,你當年提起硃砂筆時,就預見了我會像現在一般鮮血淋淋吧?
我也提起硃砂筆,想著當年的情形,畫下了一個揮著長袖翩翩起舞的女孩,盈盈掩面,隔開了我的目光。
那首小曲還在我耳邊迴響著,早已爛熟於心了,不知不覺,手就跟著思緒動了起來,驚覺之間,畫上以被我題上了一片血色小字:
“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
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
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
忘不了新愁與舊愁
咽不下玉粒金蓴噎滿喉
照不見菱花鏡裡形容瘦
展不開的眉頭
捱不明的更漏
呀
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
流不斷的綠水悠悠“
作者有話要說:先到這裡吧,這又是個超長版,今天寫不動了
……這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