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拉著我就往家走。
“秀秀!”
頓時一片寂靜。
除了虎頭他爹,哪還會有男人直呼這寡婦叫“秀秀”的?偏偏喊的人不是虎頭他爹。
騷包大夫把夜壺丟在車裡,自己拿著我精心剪刺包裝的玫瑰,不知羞恥地盯著我娘:“秀秀,送給你。”
不知是哪位圍觀群眾尖叫了一聲,眾人頓時一鬨而散,全場就剩下三狗,忠貴,我,騷包大夫,和我娘,不對,還有隻沒來得及逃走的鴨子。
娘拉著我,作回眸狀。
我吃人嘴軟,只能拉拉娘,示意她接下玫瑰。
一手拎著著沉甸甸的銀子,我的心情也無比沉重。
說實話吧,我一直都知道這世上需要等價交換,只不過你願意放棄什麼。
五十兩銀子對我來說太沉重了,或許我將失去的比我能料想的都多,比如——從此成為拖油瓶!
娘終於有動靜了:“謝謝。”
但是沒有接過花,轉身要走,頓了頓,又回頭:“謝謝你這幾天照顧我家秋蘭。”
語畢,拉著我頭也不回地往家走。
我心裡有喜有憂。
“娘?”
娘把站在門檻上的忠貴拉進來,關上了門。
這村裡,哪有人家大白天關門的?
(眾親:你借錢那會兒,誰家不白天關門啊?秋蘭:我詛咒你們咬到舌頭!)
我知道事情很嚴肅。
“你為什麼不接玫瑰?”
“我怎麼能接?接了對他是什麼意思?秋蘭你真的懂嗎?”
我暗喜。
“那不接會不會不太好?”我言不由衷。
“秋蘭你是不是欠了徐大夫什麼?”
囧,我娘變人精了?
“不用說了,看你表情我也知道了,你到底欠了人傢什麼?”
我無奈,把沉甸甸的包袱放到桌上。
雖然客觀上,這些實在不算重,但NND我這輩子就沒拿過這麼多銀子!
“你問徐大夫借的?快還給人家去!”
“不是,這是我賣花掙來的。徐大夫只是幫我買下了第一朵花。”
娘比較CJ,沒明白騷包的魅力以及花痴們的瘋狂。
“大家看有人出高價買了,就會相信是個好東西。”
娘明白了:“這可如何是好。”
我對手指:“我跟徐大夫說,讓娘你陪他聊聊天當謝禮。”
沉默……
還是沉默……
忠貴的肚子“咕嚕”一聲,驚醒了娘這個神遊中人。
“秋蘭,我真不知你想怎麼樣。”
說完,開了門就出去了。
我隱隱有點擔心,於是跟了出去。
誰知道……
騷包大夫還僵硬著剛剛的騷包笑容,舉著手裡的玫瑰,站在原地。
娘走了過去,接下了騷包大夫還舉著的花:“謝謝徐大夫,很香,很好看。”
騷包大夫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騷包地接起了話:“也多虧了你家秋蘭蕙質蘭心,種出了這麼美得花。”
你狠!知道誇我比誇我娘更討她歡心!
突然肩上被人一拍。
“唉呀媽呀,三狗你裝鬼嚇人啊!”
“我叫你兩聲了,你不理我。”
囧,看戲太入神了,沒聽見。
“你娘……”
忠貴忍無可忍插話了:“姐,我今天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呢,能不能先弄點午飯啊?”
我拉起忠貴的小手:“恩,好的,以後我們都不用餓肚子了,天天都能吃飽飯菜。”
“每天都能有鹹肉吃嗎?”
“能,忠貴還能去上學唸書,我們一家都能過上幸福的日子。”
我心裡被各種感情塞得滿滿,沒有力氣再搭理三狗了,他就自理吧。
午飯過後,娘還跟徐大夫站在村裡,害得一村的人都不敢出門。
我拉著忠貴去田裡幹活了。
忠貴終於吃飽了飯菜,叫他做什麼都很聽話。
“像這樣,把花枝剪下來,對。”
我擦了一下額上的汗:“忠貴真聰明。”
“姐,我好累啊,我們別弄了。”
“忠貴,勞動最光榮,你明白嗎?”
“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