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間裡會留下幾套鶯鶯燕燕的衣服,要不怎麼叫我進來換?可是進來了才發現如此清水,一色男裝……
沒過多久,我踏著小碎步,移出了更衣間,把過長的男衫衣袖一甩,依依呀呀便唱了起來:
“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
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
一甩水袖,盈盈轉了個身,接著唱道:
“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
忘不了新愁與舊愁”虛虛一掩面。
“咽不下玉粒金蓴噎滿喉
照不見菱花鏡裡形容瘦
展不開的眉頭
捱不明的更漏”
我悠悠看了他一眼,輕挪碎步,緩緩擺了個pose。
“呀!
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
流不斷的綠水悠悠”
話說,其實說唱戲,俺也就會這一段,練來練去還是拿得出手的!
咱一身能滴出血來的大紅長衫,外加半長不短的偽水袖,小步子一挪,還是有那麼點味道滴。瞧!菊花哥哥都看得愣住了。
(秋蘭:嬌笑中…… 眾親:乃沒看到菊花帥哥頭上的黑十字嗎?秋蘭:很明顯,你們眼花了!)
我還入戲得很呢,盈盈半拜,輕聲細語道:“這位公子,奴家這邊回家稟告好訊息,在此謝過,明日不見不散……”
一揮水袖,小步挪了出去。
(眾親:小心別被門檻扳倒了。秋蘭:你們丫的別烏鴉嘴!)
“pia”的一聲,我還是栽了……
為毛啊為毛!菊花帥哥看著我栽跟頭都不來救我……
我怨念滴回頭望了菊花帥哥一眼,爬起來,拍拍屁股,也不抽風了,大步滴回家去!
到了古代還是第一次穿這麼紅豔豔的衣服,穿進村子都覺得回頭率百分百啊!
我興奮地千里傳音:“爹!娘!我報喜來啦!”
一想不對,我哪來的爹啊,大白天嚇人不太厚道:“娘!忠貴!我報喜來啦!”
娘和忠貴都急急迎出來,看我一身過長的大紅衣衫都一愣。
旁邊走過戚花嫂,對我一笑說:“喲,秋蘭怎麼把你孃的嫁衣給穿上啦?”
我賠笑一下,在內心狠狠白了她一眼:沒眼光!
“孩子!你今天是不是去三狗他們村了,是不是弄壞了江地主家的門?”娘拉著我往家走。
詭異了!我摸摸腦袋:“娘,你怎麼訊息這麼靈通?找私家偵探跟蹤我了?”
娘也習慣了我的胡言亂語,壓根不搭理我:“今天剛吃完早飯,三狗就跑來我們家,說你到他們村去闖禍了。”
我眼角跳了跳:“他還說別的什麼了嗎?”
娘停了停腳步,很快又繼續拉著我前行:“他說他還有事不能離開,給我報個信就急急走了。”
娘把我拉到桌邊,要我坐下,兩次按我的肩膀都沒能把我按坐下。
我兩腿僵僵地站著,冷笑一聲:“哼!他也知道沒臉來見我們!”
我走到門口,扶了扶門,又踱回桌邊,看著孃的眼睛:“好歹三狗看我有難還知道來報信,某人就更不靠譜了。”
娘眼裡隱隱有了淚光,我也不理會,心中一口惡氣始終發洩不完:“哼!他是個什麼東西!”
“咚咚咚”這時有人敲了敲我家的門。
我一轉身,哎?這不是內誰誰嗎?
我趕緊上前賠笑:“小哥,你不會又要架我去哪吧!你們少爺都跟我談好了!”
(眾親:你可以變臉得再快一點,我們給你聯絡吉尼斯世界紀錄。)
小哥一臉鐵面:“少爺說,姑娘你走的時候,他忘了給銀子。”說罷遞上一個布袋。
“你點點,是不是五十兩。”小哥說話都不帶語調的。
“不用點不用點,小哥辦事,我放心。”我馬屁拍滴pia pia滴。
雖然話是這麼說,這袋銀子早就被我掂量了十七八遍。上次掙了五十兩回來時,那袋子的手感早就刻到我基因裡去了,這次這袋手感可真好,絕對足足五十兩!
哎喲喲,今天大喜大悲的,小心肝上上下下好幾回,真是吃不消啊!
心中偷樂了,見小哥轉身要走,心裡咯噔一聲:“喂,等等!”
冷麵小哥轉過頭來,依舊沒有表情,我琢磨著他是不是得了面癱。
“你們少爺不是說再給二百兩的嗎?”我不記得是個什麼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