憫的責怪。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進宮的原因嗎?就是為了他。”步輕羅望著床上的人說著。
“為了他?”花影重也看一眼暮冰舜,這個答案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對,他在圖殤國做質子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在一起三年呢……我求父王放他回大月,他答應我長大後會回來找我的,可是,他卻忘了我。”步輕羅幽幽地說道,把兒時與質子在圖殤王宮的生活,一點一滴的講給了花影重聽。
這次換做花影重的表情是震驚的,他嘆了一口氣說:“就因為他一個隨口說說的承諾,你就甘願受這麼多的苦?”
“我相信他那時候不是隨口說的,他是真心的。”因為回憶,讓步輕羅的眼中浮起了水氣。
原來她一直在一個人承受著,花影重責怪著,“他已經變了,起碼,聽完你講的,我覺得你說的質子和眼前這個太子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所以,我也死心了,我不奢望他再能像以前一樣,造成他現在的樣子,和我們圖殤是脫不了干係。所以我要治好的,這是我欠他的。”步輕羅說著,又走向床邊,花影重伸手攔住她,然後抬起自己的手腕在暮冰舜胸口的上方,拿出袖刀在手腕上一割,血滴落下來。
“影重,你幹什麼?”她失聲喊,要去按住他的傷口,可花影重推開了她,“你欠他的,我們花家欠你的,如果不是我父親,你現在應該是一個快樂的公主,等待著太子兌現他的承諾,放心,我的血也可以解魔毒。”
“你的血,怎麼和我的血一樣?”步輕羅問著,她父王說過,血有魔性的,魔界中只有她一個人。
“我也不知道,我父親有七子,七子之中只有我的血有這樣的作用。”
花影重沒在說什麼,血一滴滴的落在暮冰舜的胸前,那紫了的彼岸花,一點點的化淺,他一直站在床邊,直到天亮,那胸前的花形正逐漸的消失,花影重手指在傷口上按壓,止住了血,回頭,看到步輕羅已經靠著帳邊暈睡過去,其實也是血氣過耗而暈倒。
他從袖中拿出醒神丸,放進她的嘴裡,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將她散落在臉龐的髮絲攏到她耳後,輕聲說:“如果,喚不回他的心,就不要再勉強,我的心裡,早就給你留了地方呢。”
說完,他本想親一下她的額頭,可是怕驚擾了她,看了幾眼,便默默的離開,身影剛閃出大殿,步輕羅才慢慢睜開眼睛,剛才的話,還在她心中縈繞著,一個本該她恨的人,已經潛移默化的佔據了她的心,看一眼床上安然的暮冰舜,她緊握著手,或許,今生與他註定無緣吧。
步輕羅怔怔的坐在寢殿的床下,呆呆的望著窗紙外,由魚白變成亮白。
過了很久很久。
一聲“咳……”讓步輕羅回過了神來。
床上的暮冰舜突然頓了一聲,她緊張的站起來,輕聲喚道:“冰……太子,太子!”
暮冰舜感覺睡了很久,很累,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是步輕羅驚喜的臉,“太子,您醒了?”
在床上躺著像是散了架一下,他抬起手臂,讓步輕羅慢慢的託著他的手臂坐起來,捂著胸口,胸口那似有若無的疼痛讓他記起了昏迷前一刻發生的事情。
他與侍衛們經過一處山路,從山上飄下來幾個黑袍男子,其中一個揚起了手中的武器,在他面前一劃,一片紫光便讓他昏倒了,然後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渾身像撕裂了一般。
再醒來,竟然是東宮。一定是遇到了魔煞,他想著,轉頭看一眼步輕羅蒼白的臉色問道:“你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
步輕羅不語,暮冰舜低頭注意到了胸前還殘流的血漬,同時也發現了步輕羅正欲藏在身後的手臂,一把抓住,看到了上面短短的血口。
“你做了什麼?我中的應該是魔毒吧?說,你是不是魔道派來害我的?”他大聲咆哮著,在廣陽軍營有那個叫百草的人勸他入魔道,他沒肯,半路就遇伏擊,一定是身邊出了魔界的人。
沒想到他會這麼想,步輕羅冷言道:“我如果要害你,你根本就不會醒過來!我是在救你!”
“救我?你救我?潛伏在我身邊這麼久,只為了救我?”暮冰舜狠狠地鉗著她的手腕,如果不是體力還沒恢復,估計他已經擰斷了她的手。
“如果你不是暮冰舜,如果不是看在曾經……,我根本不會救你。我們圖殤欠你的,這次我一併都還了,以後,我們兩不相欠!”突然的,她覺得真的夠了,真的想離開,並切怨恨著自己,當初的想法怎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