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聽信讒言,竟然要對你下殺手,我真是沒有想到。”
步輕羅搖頭苦笑著說:“晨風,你聽到的沒錯,我其實是魔界的人,而且已經成魔。”她說完看向他,而暮晨風並沒有反應出她想象中的驚訝。
他抬起手,輕輕的捋起她垂在臉側的髮絲,十分溫柔地說:“他不懂得珍惜,我珍惜你!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都相信你。”
那真摯而深情的眼神,讓步輕羅想到了曾經在行宮池塘邊,那個痴情男子幾乎脫口而出的表白,她連忙搖頭說:“晨風,對不起,我現在心情很亂。”
他仍是笑,溫和地說:“沒關係,你留在這裡一段時間,會好的。”
忽然想到影重,她忙問:“影重怎麼樣了?”
“他啊……我也不知道,等王叔的人再來時,問問吧。”暮晨風端起茶遞到她面前說:“喝吧,茶涼了就不好喝了。”
從京城到安陶的路程應該有數日,她昏迷了這麼久,真是感到口渴,端起茶,喝了起來,裡面有著新鮮的花,喝起來滿口留香。
忽然,她想到暮雨漓下旨要殺她,早上傳旨,晚上花家人便入宮救她,一天的旨意怎麼那麼快讓遠在安陶的暮晨風知道,心中有疑問,她看向暮晨風。
這時的暮晨風不等她開口問,忽地站起來說:“你好好休息,我一會再來。”說完,疾步出去,在跨出門的那一刻,臉上痛苦的變化著,而低頭喝茶的步輕羅卻沒有注意到。
但是見他匆忙離開,步輕羅感到奇怪,印象中的暮晨風,從來是舉止優雅,走路不急不躁的,不對勁,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暮晨風走出了院子,整個人靠在迴廊邊,緊緊的按著胸口,肩膀巨烈的顫抖著,他原本清俊的眼眸此時忽紫忽黑,臉上突然是悲慼的神情,一個聲音響起:“不要傷害她,求你不要傷害她。”
表情又變得凜冽,又一個聲音響起:“你不是愛她嗎,本尊成全你豈不是美事。”
“你放過她吧。”那個聲音滿是哀切。
“你求我,哼,不想讓她有事,那你成老實的聽本尊的話。”
他眼中的淚光消失,緩緩的站直了身體,嘴角上揚起彎彎的弧度,在他那張親和的臉上,露出了陰鷙的笑容。
宿命輪迴(五)
昭華宮中,檀香繚繞。
司徒青蕊手臂上搭著一件薄披風,走向殿外。
月色中,頎長的身影,俊美的臉仰望著十五的圓月。
月色很美,美讓他眼前再次浮現出那張容顏,她現在會在哪裡,不知不覺,她走了已經一個多月。
有人為他披上披風,轉頭,是司徒青蕊輕聲的怨念:“已經入秋了,晚上涼,記得穿披風。”
“青蕊,你看月亮,多圓啊。”暮雨漓指向月亮,自顧自地說著:“我代替太子去圖殤當質子,到圖殤的那一天,正好是十五,月亮就像現在這樣大,月光涼涼的。
我一個人在圖殤王宮裡,真的很孤單,每想家,我每天都會哭,只到有一天,我哭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女孩,她落在我身邊,像天上的小仙女一樣,她說她是圖殤的公主,從那以後,她每天都找我玩,她還會使用法術,真的很神奇。從認識她以後,我再也不哭了。
直到救了那隻小貓,我又開始想家,她就去求她的父王,放我回來。國王同意了,在離開的那天,我把娘給我的玉佩給了她,說長大以後去找她。沒想到,圖殤被王叔帶去的人毀了,圖殤的公主從此下落不明,我的等待卻沒有停止,一直在等待著,直到一天,她出現了,可是我們卻不斷的錯過。”
“這個公主,就是輕羅。”司徒青蕊已經聽出來了答案,“很想她是嗎?”
暮雨漓沒有回答,眼睛看向花壇邊即將開放的五色菊出神。
“皇上,我很想問你,你真的相信輕羅的孩子是影重的嗎?”司徒青蕊認真的問道。
他搖了搖頭,視線飄忽著:“我現在說不相信,已經晚了吧。”
“不晚,我相信,輕羅與影重之間是清白的。”司徒青蕊肯定的說,她的堅定讓暮雨漓感覺到詫異,不由的握著她的手問:“青蕊,我發覺,你比我更信任輕羅。”
“或許因為我們是女人吧,皇上,今天是扇兒的七七,你陪我放一個燈好嗎?”
“好!”他點頭。
觀星樓上,祈福燈冉冉升起,一點點的上升到深藍色的天幕中,司徒青蕊仰望著它,輕聲說:“扇兒和雲雪都會看到吧。”
“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