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固然有魔焰自己本身也十分的謹慎和小心的因素在內。
他穩打穩紮,很熬得住自己,也深切的具備耐性的在冷憂寒的身邊一待就是二十年。
也窺伺等待了二十年——目標自然是澹臺豐頤。
這樣的魔焰,要說他耐心磨練的還不到家,絕對是不符合情理的。
可對著眼前草榻上的糖寶兒,他真是完全被磨瘋了的樣子。
古悠然離開神府的時候,他都不曾發現她身上有同類的氣息,可自從他和大公子冷憂寒在她遇險後,去到她身邊預備保護她後,他發現了她的變化。
於是,當時的魔焰,更加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的氣息。
他又是喜悅又是謹慎和忌憚。
他認為古悠然是在出了神府之後被那同類的種子給植入了。
而那團氣息明顯比他自己體內的氣息要強的多。
他意識到這是一個壯大他自己實力的好機會,卻也是個很可能暴露自己被對方殺死的機會。
他當然要小心圖謀。
可他在算計,別人也沒閒著。
顧歡歡那個女人居然也冒出來了。
魔焰有點不確定,那女人是也發現了古悠然的異變,還是真的只是因為顧希聲的關係才致使的遷怒和發xie。
於是,他決定再等一等,看清楚情況再說
沒成想這一等,就等出後面更多的一連串的意外,以至於等到杭城地震後,他徹底弄丟了古悠然的下落。
他體內的這點異變的氣息,固然可以在一定距離內感應和定位同類,可能力很微弱,他自己也不敢全力這麼做。
因為一旦他這麼不顧一切的感應尋找古悠然的下落,其他擁有種子氣息的人也能用同樣的辦法定位到他自己。
這種風險是相對的。
對魔焰而言,實在是太危險了。
他決定還是繼續潛|伏在大公子的身邊,同時暗中依舊可以利用現有的神府的影響力,一點點的尋找古悠然他們的下落。
事實證明他這樣的做法是對的。
他果然先所有人一步找到了古悠然和二公子唐拓他們。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古悠然體內那屬於種子的氣息不見了。
這令得他開始懷疑是被別的同類吞噬了,還是出了其他的差池。
若是她體內的氣息被別的同類發現併吞噬了的話,古悠然沒理由還活的這麼好。
可若不是,那被根植進了體內,若非被吞噬,絕對不會消弭和死亡的種子的氣息又到哪裡去了?
為了弄清楚這個問題,他先後在暗中觀察過古悠然他們好些天,弄到二公子唐拓以為他是代表大公子來逼他們出現,再度入世,他才不得不將錯就錯的停止了這樣的觀察和試探。1
後面的事情,就是大家後來都知道的了。
冷憂寒來了。
接到了古悠然和唐拓他們。
然後站在冷憂寒身後的他,那極短的須臾內,似乎飛快地捕捉到了一抹氣息,似有若無,而且並不強大。
這令得他在極短的時間內,決定親身確認一下,古悠然的身上到底藏了什麼秘密,為什麼她可以掩蓋種子的氣息。
可以說,他偷襲古悠然的那一下,絕對是臨時起意中的突然,事實上,在那個念頭決定前的幾個呼吸內,他自己都沒想到他會選擇在那個時候就倉促的暴露了自己。
公子冷憂寒心裡的失望和難受,他是明白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跟隨冷憂寒這麼多年,也並非真的全然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
但是,他成長的道路,註定和冷憂寒是不一樣的。
他沒有選擇。
而那一記出手,果然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古悠然的體內原本與他相同的灰色氣息竟然出現在了她的肚子內。
也就是說,她體內被植入的種子不知道為什麼轉移到了她孕育的胎兒的身上。
這對於魔焰來說,絕對是意料之外的大好訊息。
吞噬一個成年的有著強大武力值做後盾的靈魂內的種子氣息,絕對比吞噬一個嬰兒要艱難無數倍。
他決定繼續等。
而他也等得起。
只是失去了大公子這個絕好的擋箭牌護身符的他,不得不和澹臺豐頤一樣,選擇隱入暗中。
他確信,古悠然身上的異變,她的特殊,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