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便是末日一樣醅。
那可憐的腔像,好似全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倆被拋棄和留下了,老李頭有些擔憂地站在門口的位置,也皺著一張老臉上的雙眉,想著要怎麼才能幫到自己的主人。
若是不曾見識過古悠然那無比跳脫瀟灑的真性情,沒有領教過她毀天滅地般的強大武力值,老李頭也會認同忘憂谷是個養老隱退安家宜居的好地方。
可問題就在於,夫人她還太年輕了。
別人金盆洗手,歸隱江湖,或者是年紀到了,看淡了生生死死,打打殺殺,想過點太平日子。
亦或者是了卻了所有的心願,倦怠了,找個山清水秀,相對清靜的地方,過點田園生活。
哪裡是像自家夫人和這些公子們一樣,是被環境和現狀逼迫的困囚於此處,所謂上天入地都做不到,不得不告訴自己就當他們是在歸隱了。
這樣的歸隱如何不是成就了表面的一片太平?
其實在夫人古悠然的心裡,那團憤怒和不甘的邪火,是越燒越旺,完全無法熄滅!
邪火不滅,自然便越想要離開,哪怕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她也渾然不懼了。
而這正是夫人和顧主子之間最大的分歧所在。
顧主子覺得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完全無需糾結是否有出路的問題了。
便是出去,也是找個偏僻的地方建房造家園的安居一隅,而在這裡,這個最基本的要求已經達到了。
除了不能離開這忘憂谷之外,其他隱居所配備的條件,這忘憂谷裡什麼沒有?
哪裡有什麼必要為了離開這裡,付出生命的代價?
再者,在顧希聲的心目中,古悠然對冷憂寒的念念不忘已經成了一塊最大的心病。
老話常說,活人爭不過死人,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一個人在你身邊生活了十多年,你可能未必能看到他多少優點,甚至於天天可能還要拌嘴,可一旦這個人突然間意外沒有了,那活著的人的記憶裡,那就只剩下這死去的人的無數的好了。
顧希聲略摸覺得在古悠然的心中,便是如此。
而這是顧希聲無法接受的。
因為冷憂寒一天一日都不曾真正融入過他們的生活,卻在死了這麼多年後,還陰魂不散的干擾他們的生活。
古悠然若是單單為了懷念和遺憾冷憂寒的死,不顧惜自己和唐拓等人也就罷了。
可是他們還有這麼多的孩子。
身為媽媽|的古悠然,竟是連孩子們的生命安全也沒有考慮就想著要出去,這就是顧希聲加倍不能退讓的理由了。
所有的這些,也許只有身為外人的老李頭能看得最清。
然而,看得再清楚又有什麼用呢?
他不可能接得開這樣的困局。
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夫人和小主人抱頭哭的這麼可憐,這實在有違他這麼多年內心堅守的要做